「知道了。」姜扶笙應了一聲。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生感動。
他雖待她惡劣,又提那樣過分的要求,但到底還是幫了她大忙。
「你莫要以為我是在幫你。」趙元承仿佛能猜透她的心思,回頭瞥了她一眼:「你兄長對我有用處。還有,不拿捏著他你如何能乖乖聽我的話?」
姜扶笙被他這般無情的言語激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終究忍住了。
跟著他往下一段路之後,密道開始變得平坦起來,繼續往前走了一段,才聽他道:「到了。」
他抬手叩門。
姜扶笙好奇地打量四周。頭頂懸著剔透的琉璃燈,將過道前後照得一片雪亮。兩邊都是房間,除了門上沒有鏤刻花紋的之外,和外面的房門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過道深處隱有人語,姜扶笙看了兩眼暗暗心驚。這地方藏著的遠不止她哥哥一人,趙元承一定所圖甚大。
眼前的門無聲地打開。
門內站著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穿著一身寬鬆的暮雲灰彈墨錦緞直裰,頭頂白玉簪。發白的臉看起來很虛弱,仍然掩容貌俊秀。
「哥哥!」
姜扶笙一頭撲進姜硯初懷中,忍不住嗚嗚嗚地哭起來。
她從小到大都是無憂無慮的。家裡的長輩和平輩沒有一不疼她。就算是她爹那幾房妾室,對她也都很好。哪裡擔過這麼大的事?
從家中被抄爹娘和哥哥流放之後,她肩頭便壓上了重重的擔子。吃飯睡覺從來沒有安穩過,一門心思想方設法要替爹翻案上。
再加上這些日子趙元承回來之後的一直糾纏。事情摞著事情,她早便有些承受不住了。此刻見著哥哥一下有了主心骨。心裡頭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化作淚水宣洩了出來。
「不哭,笙兒受苦了……」
姜硯初也禁不住眼圈發紅,連連拍著她後背安慰。
他這個妹妹,原是家中最嬌養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實在不易。
「你們說。」
趙元承退出去帶上了門。
姜扶笙擦著眼淚抽抽噎噎,看著姜硯初心疼極了:「哥哥才辛苦,瘦了好多。可曾瞧過大夫?身上感覺如何?」
想起哥哥的心痹之症,她心揪了起來。
「吃了元承給的丸藥,已經好多了。」姜硯初牽著她坐下,倒了一盞茶端到她手中:「哥哥沒事,別難過了。」
姜扶笙接過茶盞,不放心地問:「他給你的什麼藥丸?」
「我也不知,應當是良藥。」姜硯初道:「我原先時長喘不上氣,不過才吃五日,已經大有緩
解。」
姜扶笙聽著放了心,嘬了一口茶。這才打量了一眼屋子裡。
這屋子不大,裡面東西倒是齊全。不僅有桌椅,還有琴和畫,靠牆左側牆書架上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