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年看不下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元承側目看向姜扶笙,烏濃的眸中帶著嘲弄地笑:「嫂嫂貫會過河拆橋。」
姜扶笙低頭濃密的長睫輕顫,不敢直視他。
「持曜,你和我回府。」良都侯將趙元承拉了出去。
姜扶笙不作聲往外走。
陸懷川拉她手,她躲開了。
「扶笙……」
陸懷川跟著她往前走。
兩人並肩而行,直走到宮門處都沒有說話。
上了馬車坐下,陸懷川坐在她對面又喚:「扶笙,你別生氣好不好?」
姜扶笙垂著眸子不言語,過了片刻才看向他:「今日之事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跟著他出去那麼久,讓你著急。可是事情關繫到我哥哥的性命,你這樣鬧到御前,是一點也不在意我哥哥的命嗎?」
陸懷川待她好,她心中有數,並且知恩圖報。是以即便他身子骨不好不能人道,她也未曾有過半句怨言,更沒有想過離開他。
之前的事情她都深埋在心底,不打算再去想它。既然成婚了,兩人恩愛和睦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的。
無論如何,陸懷川不能這樣對她的家人。在她心裡,爹娘和兄長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陸懷川的舉動已經威脅到她哥哥的性命了,也觸到了她的底線。
成婚後她從未和陸懷川使過性子,這是頭一回。
「扶笙,是我太著急了。」陸懷川和她解釋:「元承回來之後,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糾纏你,我不能安心。尋了大半日,不見你的蹤影,我一時慌神……」
他看著她。
她生起氣來反而生動,很有從前的生機勃勃的嬌俏模樣,不像後來總是鬱郁沉沉。
「我和你說過不會離開你的。」姜扶笙打斷他的話,皺著眉頭仍然氣惱難消。
「我……」陸懷川轉過目光,一開口忽然哽咽說不下去,抬手擦了擦眼角。
姜扶笙見他這般,便有些過意不去,掐著手心看著他。
「扶笙……」陸懷川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眼淚落了下來,哽咽著道:「我害怕……怕他擄走你再也不回來了……他,他比我出色那樣多,我真的擔心……對不起,下不為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平日溫潤如玉的人,哀哀地祈求著,少有的狼狽。
「你別哭啊,我不怪你了。」
姜扶笙從未見過他掉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見他這樣,她心軟了。
「你真的不怪我了?」陸懷川握緊她的手,
「不怪你,你以後別這樣了。」姜扶笙取出帕子給他擦眼淚:「爹娘和哥哥本就極不容易,我們更要小心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她眸光清澈,言語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