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陸懷川問道:「有事?」
姜扶笙瞧了一眼花嬤嬤,特意等在這裡,估摸著沒什麼好事。或許跟今日她和趙元承出去的事有關。
「也不算什麼事。」花嬤嬤笑道:「是這樣,今兒個天不好,大夫人腰間不適,想著讓少夫人去替她做個艾灸。」
用這個藉口,陸懷川總不好跟著去。
陸懷川有些不情願:「這麼晚了,我們還沒用晚飯。」
他不想姜扶笙離開他的視線。
「娘的身子要緊,我回來再吃。」姜扶笙朝花嬤嬤道:「走吧。」
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她之前也沒給婆母做過什麼艾灸。應當是今日的事婆母有什麼話要交代吧。
就算避過了今晚,明日婆母也還是要鬧的,不如這便去看看婆母要說什麼。
花嬤嬤應了一聲,撐著傘在前面引路。
陸大夫人等在屋子裡早有準備。一襲石青色團紋錦緞圓領上裳配著松花色百褶裙。高髻上簪著赤金纏祖母綠寶石簪顯得端莊高貴,頗具氣度。
「婆母。」姜扶笙上前行禮。
她餘光瞧著,婆母坐得端端正正,哪有半點腰疼的意思?
「你回來了。」陸大夫人抬手:「坐那吧,上茶。」
她瞥了姜扶笙一眼。
姜扶笙一襲輕便旋裙。鬱金色滑絲花錦旋裙滾著豆綠色團花紋邊,烏堆堆的髮髻里只簡單地簪了赤金點翠海棠花簪。膚光瑩潤,烏眸似含著水光,穿戴隨意卻也嬌艷欲滴。
陸大夫人收回目光一肚子氣。姜扶笙就是用這副皮囊迷惑了她兒子。
姜扶笙在客位上坐下來看向她:「娘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早些說完,她也好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趁著陸懷川去衙門,她要仔細看一下哥哥給她的冊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替爹申冤的線索。還得去集市上找豆嬤嬤的妹夫打聽消息。
陸大夫人面上露出幾分笑意:「我聽你公爹說,你今日和元承出去了?」
她心中不悅。姜扶笙做下這樣丟人現眼的事,半點不覺得羞愧,反而反客為主,問她有什麼事?
「是。」姜扶笙承認了,直視她等待她的下文。
陸大夫人嘆了口氣:「我們陸家雖不是皇親貴胄,也不是頂頂富貴的人家。但好歹也算得上是書香傳家,有禮有節。之前你和元承之間有糾葛,我也不是不知情,只當作不知罷了。可今日的事你公爹知曉了,方才回來和我大發雷霆,怪我沒有管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