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就是他,有什麼真面目。」姜扶笙在氣頭上,抹了一把眼淚控訴道:「我知道,你痛恨我們,厭惡我們,恨不得我們去死。但我們要是就這樣死了,你又覺得便宜了我們。所以你這樣變著法地離間我們,希望我們反目成仇,大快你心。」
「當初我是做錯了事情,背棄了你,可我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你用得著這樣對待我嗎?」
她又擦了一把眼淚,一時間真是委屈極了。
「姜扶笙,你是真的蠢。」趙元承抬手指著外面:「你好好想想,陸懷川小時候是什麼樣的?他從小就溫和到懦弱的一個人,遇見事情繞著走。現如今他都敢當面親你挑釁我,你覺得他和小時候是同一個人?」
陸懷川明明有許多地方都和從前對不上,姜扶笙怎麼就看不出來?
「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姜扶笙站起身,輕言慢語:「就算有些許不同,那也尋常。你不也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了嗎?」
趙元承不止一次這麼說了,她明白他的意思。可陸懷川為著她的時候,他根本就沒看到。
陸懷川就是和她成親的陸懷川,天天睡在她身邊的人,處處為她著想的人,被調換她難道會沒有絲毫感覺嗎?
「好,好。」趙元承點頭,再次指著外面:「現在就給我走,讓你的陸懷川繼續給你查你父親的事。」
姜扶笙咬著唇一言不發,側身貼著石壁往外走。
過道狹窄,兩人錯身時面對面緊緊貼在一處。她加緊步伐,想早些離開。
「你哥哥和兩個妹妹也別要了。」
趙元承見她一副恨不得插翅而飛的模樣,冷聲出言。
姜扶笙往外擠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語氣中含著軟綿綿的委屈:「是你叫我走的,你到底要我如何?」
趙元承往她身上貼了貼俯視著她,眸底怒意消退,換作輕佻:「你說呢?」
姜扶笙避無可避,想擠出來卻被他伸手攔著。
她被鎖在他和石壁中間。
他貼得太近了,她察覺到他的挺拔剛勁,臉兒頓時燒起來,一路紅到脖頸。
這人,方才在書房不是才解決嗎?這會兒怎麼又……
「我錯了。」
她從善如流地認錯。她方才激怒了他,若是不低頭只恐怕他不會罷休。
「跟了陸懷川認錯都這樣快了。怎麼,沒骨氣也會傳染?」趙元承冷嘲熱諷。
姜扶笙垂下長睫,思量著措辭,語調軟軟道:「不管怎麼樣,你幫了我許多,我心裡其實挺感……」
趙元承忽然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姜扶笙僵住,手放在身側死死捏著裙擺。
趙元承捏著她下巴:「你還是這樣看起來更順眼。」
姜扶笙趁機擠出了他的懷抱,快步順著石梯走上地面。
她回頭看趙元承:「你可以幫我保護好胡姨娘嗎?」
爹的事情要繼續查下去,胡姨娘是重要人證,不能出現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