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地看趙元承。女兒家生得花嬌玉柔,白嫩的面頰好似新剝殼的荔枝。烏眸看人時帶著幾分靈動,讓整張臉都有了生機。東珠鑲金耳墜在耳朵下搖搖晃晃,更襯得她嬌憨生動,宛如明月生暈。
趙元承垂眸望著她,神色看不出喜怒。
姜扶笙轉開目光,咽了咽口水,不知他是何意,也不敢輕易開口造次。
「嫂嫂不會除掉這對耳墜的,是不是?」趙元承偏頭望著她,語氣輕鬆隱約似乎含著笑意,很隨意的口吻。
姜扶笙卻不敢有半分輕視,她躊躇著沒有說話。
別看他語氣聽著好,其實是在威脅她不許她除掉這對耳墜。可她從和陸懷川成親以來,就從未戴過耳墜。
今日帶了這對耳墜回去,陸懷川若是問起來,她要如何回答?
「畢竟,嫂嫂也不想表哥出事,是不是?」趙元承這回笑了一聲。
姜扶笙頓時毛骨悚然。趙元承威脅她不許她摘了耳墜,否則,陸懷川就會出事?
她眨了眨漆黑的眸子抿唇點了點頭:「好,我不摘。」
「你倒是真心護他!」
趙元承一把握住她脖頸,雙眸逐漸紅了,周身戾氣翻滾,猶如地獄修羅。
姜扶笙被迫仰著臉面對他。她痛苦地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
趙元承諾是能真的殺了她,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好過這種無休無止的糾纏。她真的疲於應對。
可他不會殺她的,他要折磨她,要看她痛苦、後悔、煎熬,要出心頭那口險些喪命的惡氣。
微涼的淚珠落在虎口上,趙元承目光落在那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上,好似觸碰到什麼不可觸及之物,猛地撤回了手。
「你若敢摘下耳墜來,我割陸懷川兩隻耳朵。」他惡狠狠地威脅。
姜扶笙撫著脖頸喘息,回過神來小聲問他:「睡覺也不可以摘嗎?」
趙元承頓了片刻,語氣硬邦邦地道:「不可以!」
她背棄了他,險些要他的命,只是戴一對耳墜睡覺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
姜扶笙過了子時才回陸府。府中已經亂了套,所有人都被陸懷川派出去尋找她了。
陸府正廳。
「姜扶笙,你一個有夫之婦,元宵燈會跑出去玩到這會兒才回來。全府都為你擔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女德?有沒有廉恥之……」
陸大夫人瞧見她,再壓不住心底的怒火,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便是訓斥之言。
姜扶笙還未反應過來,陸懷川便由寧安攙扶著,疾步走了進來擋在姜扶笙身前。
「夫君……」姜扶笙瞧見他不由喚了一聲。
「扶笙,別怕。」陸懷川溫和地寬慰她。因為走路太急,他有些喘息。
「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