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母,那我就先走了。」姜扶笙輕聲和陸二夫人打了聲招呼。
「去吧。」陸二夫人和她說話時,面上又有了笑意,往前跟了一步道:「聽說青城有時疫了,你最近少出點門,怕有疫區的人流竄進城。」
「好。」姜扶笙笑著應了一聲。
陸大夫人快步走出院子,停下步伐回頭看姜扶笙,面上滿是不悅:「你無事到她這裡來做什麼?」
自從掌家之權被奪之後,她受夠了西院的氣,姜扶笙是東院的人,竟然和那個潑婦要好,真是氣煞她了!
「我出門在二門處遇到了二叔母,她招呼我過來坐坐,盛情難卻。」姜扶笙垂眸回她。
陸大夫人冷哼一聲:「以後不要再到她這裡來,記住了?」
「是。」姜扶笙應了,又望著她道:「二叔母聽來一則傳言,說城外有一戶人家生下一對雙生子,竟將其中一個活活溺死……」
她說話時,一直盯著自家婆母的神情。她這個婆母,自然是個厲害的,隱藏情緒也是一把好手。不過,作為一個娘親,婆母如果真的生過一對雙生子,聽到這樣的事情,總不可能絲毫無動於衷的。
陸大夫人臉皺了一下,下一刻便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極嚴厲:「你管那些做什麼?自己一個也沒懷上,倒操心上人家雙生子了!」
她說罷,便轉身離去了,竟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對姜扶笙挑剔良久。
姜扶笙捕捉到了她神色間的變化,也察覺到她的反常,事情似乎越發明了了——她婆母當初懷的就是雙生子。
那和她一起讀書的跟娶她的是同一個人嗎?
照理說應該是,畢竟陸懷川記得他們讀書的時候發生的事。可那時候的陸懷川不是這樣的,她想起夢裡的情景,他到底是性情大變還是壓根就換了一個人?
*
正月眨眼便過去了。
二月初一,姜扶笙特意收拾了一番,去了一趟城外山上的寺廟。
陸懷川昨夜又一次提了想和她同房。往後他若是再提,她就不好找藉口拒絕他了。
她打算去寺廟一趟求個符回來,就說要守戒一個月,先查清楚陸懷川的身份再說。
其實,陸懷川對她還像從前一樣疼愛有加,照顧得也仔細。但是她一看到陸懷川便想起那晚他是如何對待惜蘭的,心底的抗拒壓根無法磨滅,不想和他有半點肢體上的接觸,甚至想和他分開睡。
夜幕降臨時,陸懷川步履匆匆地走進屋。
「夫君。」姜扶笙整理著書冊,見他回來喚了一聲。
「扶笙。」陸懷川走上近前,看了她一眼道:「我有樁事和你說,是關於元承的,你聽了不要著急。」
「他的事我急什麼。」姜扶笙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