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承呼吸粗重,不管不顧。
只是輕輕一碰,懷裡的人便顫抖得像被秋風吹落的枯葉,像被搗成汁水的破碎花瓣。發出貓兒般軟綿綿的泣音,整個人像要融化在他懷中一般。
「不是厭惡我都來不及嗎?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緊緊吸著我手指?」
趙元承貼在她耳邊嗓音嘶啞地曖昧低語,熱氣撲撒在她耳廓處。
她本經不住他的撥弄,更受不住他這般言語羞辱,終於忍不住崩潰,但又怕陳婉茹在外面聽見,咬著唇不敢出聲,唯有碩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主子,陛下派來迎您的人已經等候許久,您還是先進一趟宮吧?」
石青敲了敲門,語氣小心翼翼的。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打擾主子。
可他沒辦法啊!
姜姑娘重要,大事也重要不是?
主子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回了上京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叫皇帝逮著了,又要生出一番事端來。
趙元承沒有理會外面的石青,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當著姜扶笙的面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的水漬。
姜扶笙一時羞憤欲死,極快地攏好衣衫,低頭顫抖著手束上宮絛。
「去北郊宅子裡等我。」
趙元承收起帕子,語氣不容置疑。
「我不去。」姜扶笙想也不想脫口便拒絕了。
去做什麼?送給他羞辱嗎?
「怎麼,不想見你爹娘?」趙元承長眉微挑,不緊不慢地詢問。
聽到他說起爹娘,姜扶笙心頓時猛地一跳,抬起濕濕的眼睛望著他。
他知道她的痛處,總是能輕易拿捏她。但是,他真的能救她爹娘回來嗎?
她爹是清白的,陛下卻不肯放人,陸懷嶼還因為催促此事被下大獄了。
趙元承輕瞥她一眼,退後一步轉身往外而行。
姜扶笙尚未來得及鬆口氣,他忽然停住步伐,轉頭問她:「我的抱腹做好了?」
「嗯。」姜扶笙垂眸點點頭。
抱腹其實是最好做的,但是她幾乎不碰女紅,手法生疏做得極慢,摸索著也才做出來沒幾日。
「一併帶過去。」
趙元承語氣篤定地吩咐了一句,這才開了門離去。
姜扶笙惶然立在原地,見陳婉茹沒有進來才鬆了口氣。若是陳婉茹正在門口,她要如何面對陳婉茹?
還有爹娘,趙元承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今不是旁人不放過她爹,而是陛下不肯放過,趙元承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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