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硯初牽著姜扶笙上到地面的臥室。
黑暗中,有風聲透過窗戶的縫隙擠入。
「是不是要下雨了?」姜扶笙不由張望。
隻影影綽綽瞧見屋外的樹影隨風搖擺。轉瞬間便有雨點「啪嗒啪嗒」打在窗子上。
這倒是天賜良機。
「已經開始下了。」姜硯初拿過一件自己的斗篷罩在她身上。
「哥哥你呢?」姜扶笙兩手在臉兒兩側抓著斗篷看向他。
「我有外衫。」姜硯初牽過她:「走。」
兄妹二人冒著雨跑進院子。
姜硯初迅速將院門拉開一道縫隙,鑽出門之後回身將姜扶笙拉出來, 無聲地合上了門。
雨傾瀉而下,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之中。
片刻後, 巷子黑暗處的一輛馬車冒雨往前行駛起來。
「有沒有淋濕?」姜硯初拉過姜扶笙身上濕漉漉的斗篷,仔細查看。
「我還好, 哥哥怎麼樣?」姜扶笙幾縷髮絲上沾了一些雨水蜷貼在額頭上。
「我沒事。」姜硯初脫了身上外衫, 替她理了理髮絲:「委屈妹妹裝作我的婢女。」
他們二人已然商定, 姜扶笙和珊瑚一起裝作姜硯初的婢女。姜硯初是商人之子, 從上京去南地打探行情, 也少少地帶了一些貨物和僕從。
這般不容易被懷疑, 趙元承就算追上了也不見得能發現他們。
「這有什麼。」姜扶笙彎眸笑了,眼底隱著擔憂:「只是哥哥的身子可受得住?」
她看哥哥面色蒼白得很。
「已經沒有大礙了。」姜硯初含笑寬慰她:「氣血需要慢慢調養。」
姜扶笙點點頭。
「累了吧?靠著哥哥歇一會兒。」姜硯初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雨聲滴滴答答,馬車行進得並不快。姜扶笙靠著哥哥的肩膀, 心是雀躍的。
她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自由的感覺了。
像從前一樣做自己,不用在意任何人,也不用忌諱任何事,更不用勞心勞力地去操心。
這種久違的輕鬆感真的太好了。
不知不覺間,她便睡了過去。
姜硯初拿過薄被替她蓋上,看著她熟睡的面龐在心裡嘆了口氣。
家中出事之後,妹妹吃了不少苦頭。正如妹妹所言, 此番到南疆,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他也就知足了。
翌日,午飯時分。
客棧廂房內,石青百無聊賴地坐在桌邊拼著吃出來的雞骨頭。
「咚咚咚……」
外面有人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