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歲不小了, 鬢邊已然有了點點斑白。他身量瘦削, 長著一張狹長的臉, 神色嚴肅。一眼望去像學堂里待學子極其嚴厲的夫子,讓人望而卻步。
「父親。」陳婉茹走上前,端端正正朝他行禮:「女兒回來了。」
她低著頭渾身繃緊, 保持行禮的姿勢。
他們一家兄弟姐妹都怕極了父親。父親不開口,她是不敢起身的。
陳太傅掀起眼皮看她,眼底似有不喜:「怎麼說?」
陳婉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猶豫著沒有說話。
從良都侯府出來時,她懷著滿心的憤懣,恨不得插翅飛回來告訴父親自己的發現。
可馬車沿著街道慢慢走回來,她又逐漸冷靜下來。
趙元承和姜扶笙畢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她從懂人事之後便悄悄愛慕趙元承,已然數年。
她恨姜扶笙和趙元承兩人不知羞,做出那樣的事。可也不至於要置他們於死地。
「砰!」
陳太傅將手中的手札重重摔在書案上,發出一聲巨響。
陳婉茹吃了一驚,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身子嚇得一顫,險些摔坐在地上。
她趕忙站好身子,再次行禮。
「趙元承寧可收留那個和離了是姜扶笙,也不肯與你訂下親事。這件事傳得上京盡人皆知,我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陳太傅手撐著書案,似乎隨時都能站起身來命人取家法:「如今不過叫你去打探一點消息,你就對他起了惻隱之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真是我陳承弼家門不幸。」
讓女兒去打探姜守庚夫婦的事,自然不是這麼簡單的。只是親事沒有成,不至於讓他這樣費手腳。
其中的真實緣故事關朝堂,女兒乃女流之輩,不必知曉。
陳婉茹本就怕極了他,見他怒了,又說出這麼重的話來,一時間嚇慌了神。
「父親,您別生氣,女兒問過姜扶笙關於她爹娘的事了……」
來不及思考,害怕讓她近乎本能地說出實話。
「站直了好好說。」陳太傅坐直身子。
陳婉茹這才得以不用繼續保持行禮姿勢。
「父親,女兒和姜扶笙說她父母若是在上京,她就不用受苦。她只是稍微回應了一下。女兒又問她有沒有收到家書,知不知道她父母的消息,她都搖頭,而後就轉開話題了。女兒怕引起她的懷疑,不敢再問下去。」
陳婉茹將自己試探姜扶笙的情形大致說出。
陳太傅聞言更是不悅,本就嚴肅的臉色更沉幾分:「就只這些?那你這打聽了和沒有打聽有什麼分別?」
陳婉茹一瞧他這臉色就害怕,連忙道:「父親,有的。女兒有發現。姜扶笙從小性子就軟,遇上哪怕芝麻那麼點的事情也會掉眼淚。之前,但凡她提到父母之事,她總要哭許久,顯然是極為擔憂她父母的。這次她不僅沒有哭,還特意轉開話題,女兒猜想是不是她父母現在處境並不危險,所以她才不像從前那麼擔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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