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窗口的帘子被一雙纖纖素手撩開,姜扶笙露出半張臉,黑夜遮住了她昳麗的臉。
「我不去教坊司。你也走吧,不用跟著我。」
姜扶笙說罷月鬆手放下帘子,不欲多言。
趙元承今日所為,她實在無法承受。若真的依著他的意思住到教坊司去,將來見了爹娘、哥哥、妹妹他們,她要如何解釋?
不過也不必解釋了,好好地住到教坊司
去,她那你還有臉再見爹娘他們?
馬車行走起來。
石青愣了一下,連忙追在馬車邊上道:「姜姑娘,主子吩咐讓屬下護送您,您要是這樣走了,主子會擔心的……」
這……姜姑娘被主子氣壞了,將氣撒在他身上吧?
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吩咐我就要照做麼?他又不是我什麼人。」姜扶笙氣悶:「我要去什麼地方非得聽他的?」
趙元承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她還言聽計從?那將來他把她賣到教坊司去,她是不是還得給他數錢?
「不是……」石青出了一頭的汗:「您……主子沒有和您說好嗎?」
不是,這是什麼差事啊?
「說好什麼?」姜扶笙冷笑:「他說送我去教坊司,我說『好』?」
石青終於從她的話中聽出些苗頭來:「主子不是讓屬下送您去晚姑娘那裡嗎?」
主子難道沒有和姜姑娘說晚凝玉的身份?
「有什麼區別?」姜扶笙反問。
「這區別可大了。」石青忙道:「姜姑娘您誤會了,主子怎麼可能將您往那種地方送?晚姑娘的住處並不在教坊司里。」
姜姑娘還真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怎麼回事啊?主子也不是個悶葫蘆,怎麼這些事情就不和姜姑娘說呢?
他真的快要急死了。
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姜姑娘,兩個人之間不就沒有誤會了嗎?
「是嗎?」姜扶笙笑了一聲:「那他把我送過去和晚凝玉一起是何意?」
讓她和晚凝玉一樣等著他,由他隨叫隨到嗎?
「就是,就是為了您的安全。」石青急得直撓頭。
主子不和姜姑娘說,那些事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告訴姜姑娘,這差事可快難為死他了。
姜扶笙沒有理會他。
石青繼續追著馬車道:「姜姑娘,眼下主子那裡要出大事了,您到別的地方去不安全,就跟著屬下過去吧。屬下保證,等主子忙完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到時候您肯定不會再生氣。」
姜扶笙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