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他,總怕她知道得多了有危險,沒有提早告訴她實情。
又要委屈她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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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天涼,您披上這個。」
翡翠拿著一件薄斗篷,上前替姜扶笙穿上。
姜扶笙正站在院內的一棵樹下怔怔出神。初冬時節,樹葉都掉光了,只留下乾巴巴的枝丫,看著了無生機。
趙元承在大牢里,她心中困苦難安。臨分別時,她對他使了那樣的性子,他那時候應該已經知道會下大獄吧?所以才會那樣急切地非要和她……她還怪他只想著那事兒,和他鬧彆扭。他真沉得住氣,沒有對她提半個字,反而還哄著她。
她越想心中越是慚愧,不知道他在大牢里怎麼樣了?和晚凝玉還有石青都說過,她想去探望他,都還沒消息來。
聽到翡翠的話,她才收回思緒,轉身由著翡翠伺候。
「奴婢等會兒陪您到前面去轉轉?」
翡翠小心地提議。
來這裡半個月余,姑娘每日悶悶不樂的,長久這樣下去只怕對身子不好。
唉,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沒什麼好轉的。」
姜扶笙搖搖頭。
這是一所二進的宅子,離教坊司不遠,但不屬於教坊司,是晚凝玉私人的宅子。
接來她之後,晚凝玉將最好的院子給了她住。
雖然來的時間不久,但這宅子不大,裡頭早都熟悉了。
翡翠不再多言。
聽晚凝玉說連天師都下了大獄,良都侯一家被禁軍圍在府中不許任何人出入。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勸姑娘到集市上去亂轉。
「扶笙。」晚凝玉從外頭進來笑著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去探望他了。晚上石青帶你過去。」
姜扶笙烏眸一下亮了,上前拉住她手感激道:「晚姑娘,謝謝你。」
「自家人,客氣什麼。」晚凝玉彎起眼睛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姜扶笙生得是真好看,難怪能將趙元承從小迷到大。
姜扶笙低下頭道:「是我太無用,處處都要仰仗你……」
這陣子處處麻煩晚凝玉,她心中過意不去。
「你別這樣說。」晚凝玉理理她鬢邊的髮絲笑道:「我應該謝謝你。這麼多年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不對我敬而遠之,你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