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道:「多謝表哥。」
江硯輕「嗯」一聲,這種陌生的處境又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送人藥膏這種事只要他一句吩咐,自會有人替他去做。
「結痂脫落後再塗。」江硯叮囑,又補充道,「是仁安所說,這藥膏也是他的提議。」
姚芙綿唇邊的笑意凝住。
「表哥會送這藥膏,是宋世子的主意?」
「正是。」
宋岐致幼時頑劣,總是惹得一身傷回去,對於哪些膏藥去疤效果好倒是頗有心得。
「那表哥呢?」
「什麼?」
江硯不明白她方才還在欣喜,下一刻的語氣就帶質問的意味。
姚芙綿面上失落,將膏藥還給他。
「若不是表哥想給我的,我就不要了。」
江硯眉頭皺起,不明白姚芙綿的意思。
這藥膏經他手拿給她,如何不算是他給的?
姚芙綿看江硯不明所以的模樣,就知江硯沒看明白她有些惱怒。
她想起李騫的話,也不算都不對。
木訥。
「今日李郎君說表哥的不是,我還替你辯解。」姚芙綿垂著眼帘,素指把玩衣帶,並不看江硯,清麗的臉上滿是失落,「然若非宋世子提醒,表哥便不會給我送膏藥是不是?」
江硯重點則在前半句:「你可不理會李騫所言,他人評價並非我立身根本。」
姚芙綿一噎,手上動作也停了,驀地怒從心頭起。
「表哥難道不好奇李郎君說的是什麼?」
江硯確實不好奇,他人如何看待他都無關緊要,他的行為一早就規範好,一言一行都要符合江氏嫡長子的風範。
然見姚芙綿一副不說出來不罷休的模樣,他默了默才開口。
「他說什麼。」
「說你不能讓我快活。」
第十一章
周遭的氣息仿若都僵持住,姚芙綿說出口後便有些後悔,不敢去看江硯。
她方才確實存了些捉弄江硯的心思,此刻才後知後覺感到臉熱。
她來江府的目的也是為了成為江硯妻子,如今又何必說這種略帶挑釁的話惹怒他。
江硯白璧無瑕,那等下流話在他聽來或許都算對他的一種羞辱,他自幼讀的聖賢書何曾出現過。
江硯看似謙謙君子風度翩翩,這段時日與他接觸下來姚芙綿才知並非如此。
無論她如何獻媚討好他都無動於衷,待她的態度堪稱漠然。
她悄悄抬眼去看江硯,發現他眉頭緊鎖,清俊的面上含有難以置信,似乎被她這粗鄙的話語驚到。
半晌,他才斥責一句:「胡言亂語。」
也不知是說李騫,還是說她。
姚芙綿從未見過江硯動怒,便是到了此刻連罵人都文縐縐的。
但她不會不識趣到此刻去火上澆油。
「是芙綿糊塗了,不該將李郎君罵過表哥的話說出來。」
姚芙綿垂首斂眉,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巧妙地將李騫拖入這個漩渦。
「表哥章鳳姿,李郎君一派胡言。」姚芙綿聲音稍稍提高,「不過表哥放心,當時我已替表哥責罵過他。」
江硯面色變得有些古怪,沉默不語。
之後兩人好一陣無言,夜色漸深,姚芙綿實在疲乏,同江硯告辭後便離開。
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江硯無聲看著姚芙綿從他手中拿走瓷瓶,聽她別彆扭扭道:「表哥好意,芙綿感激不盡。」
拿到瓷瓶姚芙綿真的離開。
她方才置氣將藥還給江硯只是想看看他會不會放下身段哄她,誰知江硯像塊木頭似的根本領會不到她的用意。
生氣歸生氣,如何都不能讓傷口留疤。江硯找來的藥定要比她去跟醫士討的好得多。
*
關於李騫的事,姚芙綿擔驚受怕好幾日,唯恐李騫再想什麼法子來對付她,新仇舊怨一起算。直至聽聞李騫臥床養傷,又被太尉禁足,她才放下心,暫且將此事拋卻到腦後,重新將目光專注在江硯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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