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讓家僕回話, 讓他安心與友人玩樂, 不必惦念她。
今日不必去聽學, 姚芙綿去西側的院子尋江馥。
江卓的受罰已經結束,此刻也與江馥待在一處。
姚芙綿未料及會看到江卓,將近一月不見,他面貌與上回所見相差極大, 另添了幾分少年意氣。姚芙綿微愣過後很快反應過來, 朝他溫柔地笑笑, 邁步走近。
江卓從前面對姚芙綿時總是囂張自大的,許久不見此刻反倒露出些許無措, 不自在地偏過臉。
江馥與江卓圍坐在食案前品嘗糕點,姚芙綿走過來, 坐在江馥旁邊。
江馥自在地與姚芙綿閒談, 一旁的江卓坐立難安,但也未提出離開。
江卓已經聽說婚約真相, 清楚姚芙綿與江硯再無關系, 與她有婚約的是宋岐致。他如今不必再對姚芙綿抱有敵意,只是之前的種種, 令他無法平常地與姚芙綿相處。
江馥見江卓只會呆愣坐著,連茶點都不吃了,皺著眉問道:「你怎的了?魂不守舍。」
江卓慌亂得眼睫亂眨,含糊道:「無事……」
姚芙綿不會主動去與江卓交談,只會在這種時候朝江卓看去一眼,卻不想將他看得臉紅。
許是那時她以德報怨之事,讓江卓心中對她含有羞愧。
姚芙綿瞭然地笑笑。
坐了近個時辰,聽得侍者來稟,皓月居的侍者送了一些典籍過來,不知其中是否有江馥想要的,讓她去挑選。
江馥前兩日去問江硯問題時,與他提過她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但書名她如何都想不起來,江硯博覽群書,許會知曉,便將其中一些內容告知。
然她記得的已有些模糊,憑她說的那些無法確定是哪本,江硯記下,道會替她留意。
江馥認為憑藉自己還記住的內容應當可以很快將書認出來,耽誤不了多久,於是讓姚芙綿與江卓在此等她,她很快回來。
江馥跟著侍者離開,室內只剩姚芙綿與江卓二人,比之江卓的侷促,姚芙綿悠然自得地繼續捻著糕點來吃。
待她吃完一塊,門口突然出現一人影,擋住大半日光。
「堂兄。」江卓喊了一聲。
姚芙綿要再去拿糕點的手停頓在半空,指尖蜷了蜷,收回。
江卓心中敬仰江硯,自是將江硯喊進來坐,江硯輕應一聲,從容自若地在方才江馥坐過的位置坐下。
江卓與姚芙綿獨處只覺渾身不自在,江硯來了,他好似得到解脫。
「我去看看阿姊。」
江卓要離開,姚芙綿自然也不想繼續待在此處,想要跟著去,只是一起身便立刻「哎——」一聲,跌坐回去。
江卓走出幾步聽到動靜,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過來。
姚芙綿微微笑道:「我在此處等你們。」
直到江卓離開看不見,江硯才若無其事地抬起踩著她裙尾的靴子。
姚芙綿立刻彎身將裙裾收攏到自己這處,與江硯涇渭分明地分隔開。
她斷定江硯是故意的,無非是想將她留在此。然無論江硯接下來要說什麼,姚芙綿都已想好應對之策。
「表哥……」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江硯盯著她,扯唇笑道:「芙娘,你又想躲我。」
姚芙綿抿了抿唇,無辜道:「並非芙娘二心,只是這婚事是阿父替我定下,我合該遵守阿父的承諾。」
「那你從前對我的諾言又如何?」江硯問,「那些便做不得數?」
「這些如何是我能決定的。」姚芙綿落下兩滴淚,可憐兮兮地訴說自己的無奈。
江硯冷眼看著,沒有為她的眼淚動容。
姚芙綿說了許多,都不得江硯半句回應,不由得抬眼去看。江硯目光亦是落在她臉上,見她看來,問道:「我再問你一次,當真非要宋岐致,我便不可嗎。」
姚芙綿止了哭音,卻沒有立刻回答。
她權衡之後認為,宋岐致確實是更合適與她成婚,可少去諸多麻煩。
可她若說出來,必定會惹怒江硯,認為她對他的情意也不過如此,從前她對江硯的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我與表哥,已是無緣……」
在她說完後,江硯發出一聲冷笑,起身朝門口走去。
姚芙綿暗暗鬆了口氣,她將話都說得這樣清楚,江硯如何都該明白她的選擇。
以江硯高風亮節的品性,到今日這般也該想清楚了,若是再因此事來糾纏,與自取其辱有何不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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