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晚會在周,」衍舟把主持詞複印一式兩份,坐在一邊,和她一起背,「你算算還剩多少時間。」
瀲靠在背後的鏡子上,哀嘆道:「可今天才周天啊...」
衍舟停,眼光冰冷徹骨,唰唰唰兩道寒光打在她身上,瀲語氣放軟,「嘿嘿,背,現在就背。」
「咳!...尊敬的各位賓,親愛校領導、同學們、老師們,今天...們...」
沒一會,瀲看那眼前的字,都像長腳似的,全擠在她眼前,晃晃悠悠,兜兜轉轉...
她甩甩頭,強制性打起精神,使勁看一會,那些字又浮在面前,轉得她腦袋發暈。
瀲眼皮打架,一句話沒背進去,精神越越不濟,最終抵不過困意席捲,頭朝右邊歪去。
衍舟背到中場串詞的部分,突然,左肩被一個重物壓上。
側頭一看,入目女孩的發旋,「......」
瀲盤腿坐著,手裡還拿著詞本,人已經徹底熟睡過去。
她的呼吸很輕,齊肩的捲髮因為嫌熱在耳朵邊扎兩個小啾啾,活潑又俏皮。白裡透紅的臉頰未施粉黛,唇畔嫣紅,睫毛微翹而卷,眼睛底透著淡淡的烏青。
衍舟一時心軟,沒有即刻叫醒她。
抬頭,看見對面鏡子裡,相同樣貌,同樣姿勢兩個人。
席地而坐,占用鏡子的一角。
他單腿蜷曲,手搭在抬起的膝蓋上,襯衫的領口微敞。女孩靠在他的肩頭,盤著腿,像夢到什,不安的挪動腦袋,找個舒適的地方繼續進入夢鄉。
恍然想起上午,她針對相對,拼盡全力戰勝對手的樣子,又在事後毫不吝嗇的表現喜悅,不管難過還開心都那極致。
衍舟不由得想,丫頭還真每天都給人不一樣的驚喜。
他把詞本換個手拿,背到剛才那句的一半,鼻尖輕嗅到一股淡淡的草莓香。
瀲細碎的額發,落在他頸邊,有點癢。
衍舟閉眼,頭靠上鏡面,「......」
書背不去。
瀲醒的時候,衍舟已經不在室內,她發現自己趴在地上睡著,身墊兩本主持詞。
她抹嘴角,揉著眼爬起,意識去翻包里的手機。
還沒翻到,衍舟拿著兩瓶水從門口進,遞給她一瓶,自己坐擰開喝一口。
瀲接過水,心虛的看他一眼,還真有點渴,擰開瓶蓋抿一小口。
「睡飽?」
衍舟忽然問。
瀲差點嗆著,「咳...咳咳。」
她把瓶蓋扭上,話里極盡歉意,「對不起,拖你後腿。也不知道剛才怎那困,迷迷糊糊就睡過去,真的不故意的,馬上背,現在就背,保證——」
衍舟看她嘴邊一滴水還未擦淨,意識伸手去抹掉。
冰涼的手觸及肌膚,瀲當時唇角一僵,剩的話慢悠悠的吐出,跟糟雷擊似的,「...很快背完。」
她腦子裡一片漿糊,又瞬間炸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