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要請高僧做法。」
陸桑桑一頓,腦中瞬間浮現出電影裡各種邪教祭祀畫面——開顱放血、焚符鎮魂……
她後背發涼。
完蛋,必須想辦法破局,七日內!
第2章 已婚少婦
李家西院裡,晨霧尚未散盡,青石小路被薄露滋潤,隱約泛著濕潤的光澤。
被限制出院門的陸桑桑,繞著院中慢跑一圈,額上浮起細汗。她一邊調勻氣息,一邊往屋內走。
強身健體,方便逃跑。
路過圍牆時,忽見隔壁家那隻小狸貓輕巧一躍,穩穩落在牆頭。小貓斜倚牆邊,用琥珀色的眸子睨著她,尾巴甩來甩去,惹得陸桑桑心生羨慕,蹲身與它「喵喵」對叫。
連貓都可以來去自如,她這個大活人卻不行。
正逗得盡興間,腦中靈光一閃,猛然憶起兒時所看的一個奇案——狸貓換太子!
那被換下的太子,不就是宋仁宗嗎?對了,這段情節是在哪部劇里看到的?
《少年包青天》!
對對對,包拯和宋仁宗的去世時間似乎很近來著!
既然如此,那不就可以通過包拯這個名字來確認眼下是不是宋仁宗時期了麼?
念頭涌動,陸桑桑喜不自禁,急忙奔回房間,推開門便與提水回來的蔓菁撞了個正著。
「包拯!你知,包拯!」陸桑桑氣喘吁吁,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與興奮。
蔓菁原本提著水桶,聞言卻怔住了,隨即眼裡浮現一抹亮光,連忙放下水桶,水灑了些也顧不得了,緊緊抓住陸桑桑的手,激動道:「大娘子!你可算是想起來了!」
陸桑桑聞言,更覺自己推測正確,正欲再問,卻聽蔓菁接著道:「大娘子不是最愛聽《三現身包圖斷冤》的話本麼?」
「……啊?」陸桑桑一愣,「話本?」
她呆了片刻,轉而問道:「包拯,不是活人?」
蔓菁眼中的亮光瞬間黯淡了幾分,語氣低落:「包大人在咱們出生之前就已經去世了啊。」
言罷,蔓菁蹲下身去擦拭灑落的水漬。
站在一旁的陸桑桑怔住,包拯死了?十幾年前就去了?
那宋仁宗也是差不多時間過世的嗎?
既如此,宋英宗便只可能是仁宗的兒子,那如今的皇上又是誰?
想到這裡,陸桑桑只覺一陣頭疼,就近坐到了塌上。
門口的蔓菁收拾完水漬,將水盆端至裡屋,舀出一瓢水浸濕抹布,擰乾後輕步上前,替陸桑桑擦拭額上的薄汗,語氣溫柔:「夫人今早來了,正在老太太處吃茶。」
見大娘子神色恍惚,她又補充道:「一會兒夫人過來,大娘子便多說幾句話吧,免得夫人又自責。」
陸桑桑雖心神不定,卻聽進了蔓菁的叮囑,腦中轉念,記起「夫人」便是任白芷的娘——任夫人,那位近日體弱臥床的太太。
陸桑桑順帶想到蔓菁曾提過的事——任夫人慾將自己的表侄女納入府中為妾。
陸桑桑不理解:讓表妹做妾室,這任夫人為了討好丈夫,竟如此委屈自己。
正想著,只見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緩步而來,小丫鬟攙扶在側,笑容溫婉,輕聲喚著:「芷兒可好些了?」
那婦人,面如銀盆,眉目如畫,一雙杏眼水波盈盈,神情間自有一份書卷氣。頭上挽著烏油般的高髻,髻間點綴著一支素銀簪,穿著蜜合色棉襖,外搭一條蔥黃綾棉裙,衣料雖不顯華貴,卻自有一股端莊雅致之感。
她眉眼間的柔和與從容,竟比陸桑桑穿來的任白芷更多了幾分神韻。
陸桑桑看得有些呆了,竟忘了起身行禮。
婦人徑直走到陸桑桑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即面露不悅,對一旁候著的蔓菁道:「芷兒怎瘦成這樣?莫不是月錢不夠用,虧了吃食補品?」
陸桑桑被握住的手微微一僵,她尚未熟悉這親昵的觸碰。
好在蔓菁趕忙低聲回稟:「夫人給的兩處地和鋪子,這幾個月的租銀還未收上來。」
婦人聞言蹙眉,隨即嘆道:「那兩處租銀,往後我讓你弟每月底送來。」
她復又輕輕拍了拍陸桑桑的手,語氣滿是憐惜,「等下月我和你爹去了錢塘,你若有事,便去舅舅家尋你弟。若不是因這變法,我與你爹又怎捨得你遭這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