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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是晚了些。」蔓菁有些懊悔,「都怪那個劉老三,一直拉著我聊閒話。又是問陸帳房被開是不是因為大娘子,又是問謠傳大娘子會神機妙算是不是真的,見我不答,他就自己在那兒聊鋪子裡別的謠傳,什麼衛二相親又失敗啦,陸學徒去年被相好騙了一大筆錢啊,岳九兒跟她婆婆又吵了一架啊。」

還沒說完,李林竹跟任白芷對視了一眼,然後任白芷打斷問道,「陸學徒是指的陸醫的侄子,陸正平麼?」

蔓菁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應該是。」見大娘子似乎對這個人感興趣,她繼續補充道,「那個學徒是陸帳房的兒子,不過陸帳房跟他兒子似乎從去年開始有了什麼矛盾,在藥鋪里都互不說話,回家也是分開走,反倒是跟陸醫親些。」

「那他去年被相好騙走的金額,是多少?不會剛好是一百貫吧?」任白芷試探地問道。

蔓菁一驚,「奇了,大娘子你真的會神機妙算麼?還真是一百貫,還是找高利貸借的呢,差點因為還不上被打死。」

聽到這話,任白芷滿意地笑了笑,對著李林竹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為了兒子,鋌而走險?」

李林竹心下也明到了她的猜想,卻依舊不明白,「那他為何要舉報自己,甚至還把陸二叔拖下水?」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舉報自己?」任白芷反問他,「一、他確定舉報的內容不會真正傷害到自己;二、他想要用一個輕微罪行,掩蓋另一個嚴重罪行。」

話音剛落,李林竹瞳孔微縮,瞬間明白了過來。

「應急熟藥以次充好這種事,確實算個罪名,但主責在陸醫,帳房不過是個幫手,」李林竹分析道,「陸醫是李家的得力醫師,我娘頂多訓斥幾句,扣點月錢當作懲戒。」

「可挪用公款則不一樣。」任白芷接話,「這屬於直接侵害李家的利益,而且是陸帳房一人所為。一旦真相揭露,王氏絕不會輕饒他,開除還是輕的,若傳出去,他一輩子都別想再做帳房。」

「所以,他才借舉報一事轉移視線。」任白芷目光停在那封舉報信上,繼續說道,「既隱瞞了挪用公款的事實,又能保全自己和兒子,甚至讓王氏對陸醫失去信任。這一步棋,算得好啊。」

身後一聲低沉「什麼算得好?」讓任白芷瞬間從思緒中驚醒,差點把帳本掉在地上。她轉身看去,發現竟是之前的捕快。

「在下徐勝舟,驚擾小娘子了。」他抱拳行禮,神態客氣。

李林竹不動聲色地向任白芷身邊靠近,淡淡說道:「我家娘子膽子不小,不怕。」重音明顯落在「娘子」二字上。

任白芷卻沒注意到他的潛台詞,好奇地問道:「不是說自查自糾,三天後給衙門答覆麼?徐捕快為何又來了?」

徐勝舟點點頭:「確實如此,我今日前來是為了另一樁案子勞煩任大娘子的。」

「哦?」任白芷挑眉,「什麼事?」

「此前我們在神保觀做局,抓了兩個拐賣人口的嫌疑犯,但被拐婦女的下落仍然不明,缺乏證人指認嫌疑人。」徐勝舟解釋道,「昨日偶然見到小娘子,才想起神保觀之事。小娘子當時能僥倖脫身,想必對嫌犯的面貌有所印象。不知能否到衙門幫忙指認?」

「自然可以。」任白芷毫不猶豫地點頭,「這種禍害就該早些繩之以法。」

她話音一轉,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們抓人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本……嗯,字典?」

「字典?」徐勝舟一愣,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任白芷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擺擺手:「沒有就算了,我隨便問問。」

李林竹站在一旁,聽到她還惦記那本字典,心裡微微不是滋味,臉色不大好看,卻沒說話。

「明日去衙門可以麼?」任白芷轉而問道。

「自然可以。」徐勝舟點點頭,轉身作揖準備離開,但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頭提醒道:「上面最近對假藥案查得很嚴,這舉報信又正好撞上槍口。你們務必認真自查自糾,不然,到時候封店,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是。」提到舉報信的事,李林竹立刻神色一正,「李家藥鋪會給衙門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徐勝舟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衙門這封舉報信,我已經細查過了。所以,你們李家藥鋪最好不要試圖隱瞞什麼。」

正準備答應的李林竹注意到徐勝舟手中的舉報信,信紙一腳似乎有塊黑色的痕跡,他猝不及防地湊近聞了聞,頭距離徐勝舟的臉,不足四指。

這把徐勝舟嚇了一個激靈,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抽搐。

等反應過來後,他把信又收了起來,十分無語地喊道:「你們李家藥鋪的男人,都莫名其妙!」說罷,拂袖離去。

屋內恢復了安靜,李林竹似乎在思索什麼,突然自言自語:「那封舉報信,有點奇怪。」

「怎麼說?」任白芷問道,目光微動。

「那封信紙……染的不是墨漬,是熟藥藥漬。」李林竹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慮,「而且,不是風寒熟藥。」

任白芷沒太聽懂,所以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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