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就少說話,若是實在難辦,躲開也不是不可以。」逃避可恥,但有用,至少舒寧是這麼覺得的。
胤裪都驚著了:「額娘你就給我這麼個主意啊,那我還不如去六哥府里問弘昭呢,他的主意說不定都比您給的好。」
「那你去啊,又不是不可以,額娘又沒攔著你。」舒寧看著胤裪說。
「還是算了,六哥最近忙的很,皇阿瑪又把他放在刑部了,那可不是個好地方,污糟的很,就算是皇子進去了,也不好弄呢。」胤裪感慨道。
不過隨後他又說:「不過最難的大概還是四哥,問人要命簡單,問人要錢可比要命還難。」語氣中還有些欽佩。
舒寧來了興趣,仔細的問:「這是怎麼說?」
「還不是四哥發現了好些人都從國庫里借錢,借的容易,可還的時候就不成了,問就是沒有,拖欠幾年的比比皆是,十幾年司空見慣,幾十年的也不是沒有,這帳面上沒錢,戶部就撥不出銀子,沒銀子,就什麼事兒也幹不成,實在是難啊。」胤裪感慨道。
「竟至於此嗎?」舒寧問。
胤裪搖搖頭:「說沒錢倒也不至於,現在乃是盛世,國庫里肯定是有錢才會這麼大方的借出去,不至於沒錢,但四哥覺得若是日久天長一直都這麼下去,只借不還,肯定會出問題,所以才十分痛恨這些欠錢不還的人。
關鍵是這些人現在也不一定就能拿出那麼些錢出來,世家子弟多有不成器的,子孫若是不嚴加管教,別說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了,一兩代下去,一個家族就垮的不成樣子了,再是問他們要錢,那是真的沒有,拿不出來,只剩一條命了,所以我才說要命簡單,要錢難。」
胤裪在永壽宮呆了好一會兒才說完話出宮,他剛出去,舒寧就看見前院張貴人的侍女過來了。
倒也沒有別的事情,只是要請太醫來瞧一瞧,這也是尋常事了,張貴人畢竟年紀大了,兩次喪女使得她的身體大不如原來,哪怕是一直在宮裡養著,也很難說過的好,不過是挨日子罷了。
舒寧只當這次也是老毛病,叫了永壽宮的小太監去請當值的太醫過來給張貴人瞧一瞧,再開些藥,估摸著也就沒事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張貴人吃了幾天的藥,沒有更好,反而像是更差了,都起不來床了,舒寧這才把張貴人身邊的人叫來詢問。
「怎麼回事,這次怎麼就這麼嚴重?」
張貴人的侍女叫秋霜,看著是個年輕姑娘,但也跟了張貴人十年了,立刻跪下哭著回答:
「今年年初大公主和四公主的祭日過後,貴人就有些不太好,我們殿裡有常備的藥丸子,貴人吃了幾粒,就又有精神了,貴人就覺得沒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