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珘輕鬆的笑了笑, 「幸虧沒破相, 只是有一點破血,你也知道, 師父有些大驚小怪,非讓我敷上紗布,看起來就嚴重,其實問題不大。」
解北知道他只是讓自己放下心,嘴上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你現在連個媳婦都沒,傷了臉,怕是之後的弟妹要怪罪。」
二人差了小兩個月,不管在認識之前還是在他當了父親的徒弟之後,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坦然的和他開另一半的玩笑。
魏一珘嘴角下彎,變成苦笑,「這時候了還打趣我。」
解北手伸到半空中,身側的姜恬翻身動了動,他又縮回去,打消看他傷口的念頭。
「姜恬別人我都不放心,只能拜託你。」
「你現在必定有什麼不得已的事吧,不然怎麼可能在危機四伏的時刻不在她身邊。」
魏一珘同樣對此提出質疑,但他從未深究過,現在細想來,「難言之隱我想知道是什麼。」
身側的姜恬由於長時間擠壓,被吵醒後,有些喘不上氣,可現在外面有人她又不方便叫。
只好以撞他的方式不斷催促離開這個地方。
解北手伸進包中,安撫的摸了她兩下,對魏一珘說道:「下次見面告訴你。」
他忽然就笑了,凝固的氣流重新流動起來,「賣什麼關子。」
解北扯了個慌,「今天太晚,回去睡了。」
「行。」他沒過多阻攔。
不願意說,那他也當個傻子裝就好了。
只是……臨開門走前,魏一珘忽然問出一個無頭無尾的問題,「你會一直喜歡下去嗎?」
辦公室門把按下,解北停住腳步,頭微側,在碎發遮掩下的面部半明半暗,說出的話異常堅決,「會。」
噠——
門正常關上,是他想要聽見的答案,但為什麼……有點不甘心呢?
「喜歡就好。」
「我也能放下了……」
姜恬。
沒有先來後到,只有愛與不愛。
剛到醫院外,姜恬迫不及待的從包中鑽出,大口呼氣。
「在裡面,我差點窒息。」她長長的鴨脖垂在外面,使勁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似是要補回來剛才少吸的兩口空氣。
解北把她從包中抱下到副駕駛上,問:「你是不是睡著了?叫了你幾句沒應。」
「嗯。」姜恬重重的點頭,「我最近睡眠特別好,閉眼就睡,要不是你把我吵醒了,我今天都不會醒。」
「……」解北的臉色霎那間如鍋底一般黑。
姜恬眼珠子轉了轉,身體一動不敢動,鼓起兩腮,眼神懵懂,她說錯話了嗎?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睡過去了最好。」
該聽的不聽,不該聽的耳朵貼到人家嘴上去聽。
「汪汪。」王爺見二人回來,趕忙跑上車,後腿踢開車門,跳上后座,尾巴豎起,「主人,我在醫院看見了一隻死貓。」
「死貓?」姜恬不禁打了個冷戰,「醫院裡怎麼會有死貓。」
來過醫院多回,解北略對這隻貓有印象,也聽魏一珘提起過,是第一人民醫院默認在院內生活的一隻野貓,平時多有醫生護士和病人投喂,長的算是肥胖,受人喜愛。
「就丟在垃圾桶的後面,我在醫院外面的樹底下刨了個坑,把它埋上了。」
王爺搓搓爪子,泥土掉落在車上,解北要發火的脾氣忍住,示意它接著說。
它扔下一個炸彈,吊足了二人的胃口,「是被毒死的。」
姜恬一口氣抽上,憋住,嚇得大氣不敢出,「在醫院還能被毒死。」
她驚恐的望向解北,後者反應不大。
「它死時口吐白沫,我聞過了,是平常的耗子藥。」
姜恬扒下安全帶,「貓會誤吃耗子藥嗎?」
話沒落尾,她忙搖搖頭,否認自己的問題,「不對不對,城裡哪來的耗子,更別提在醫院了,連只老鼠都看不見,不可能會有人放上耗子藥防老鼠然後被貓誤吃。」
「更何況,醫院養了這麼久的貓,誰會放個耗子藥在地上。」
解北升上車窗,姜恬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先回家。」
「哦。」自己的重大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王爺默默的趴回地上,承受配角的痛苦。
早出晚歸一天,容婉君早就已經等急了,手裡電話號撥出去幾回,始終手機關機狀態,她閒不住的在客廳來回走,「兒子今晚回不回家連個話都沒,也不接電話,一出去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