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在驚恐中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解北,你快來,那個人是……」
「我知道。」解北安撫她,「我已經到了,你等我。」
「啊——救命。」通訊忽然掐斷。
「姜恬?姜恬?」解北慌了神,「羅世墨!」
羅世墨受他情緒感染,滿頭大汗,「進不去!攝像頭和耳麥都被人發現了,摘了下來,人為毀壞沒有辦法!」
沒等車停穩,解北就開車門跑進姜家鴨場,停在隔壁的羅世墨看見身影,也跟了出來,邊跟他腳步邊饒有興趣的看了眼天空,兩架直升機飛在天空,周圍不同警裝的人員全部出動,陣仗不小。
為了只鴨子,解北可真豁得出去。
或者說,羅世墨嘴角微微勾起,是為了姜恬,解北做什麼事都願意。
進入鴨場,滿場的鴨子被全部散開,不知受了什麼驚嚇,嘎嘎叫著竄來竄去,給人的行進造成阻礙,試圖拖慢闖入之人的速度。
解北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快准狠的下腳,羅世墨則是受不了這麼多鴨子,他有密集恐懼症,一邊眩暈一邊找空地下腳。
後面大片面積的人在後面跟著,保持全程戒備。
「棕熊!」姜恬拉住它的手。
受了一支麻醉劑,它力氣被抽去大半,直也直不起來。
形勢被控制住,姜盛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壞,他實在沒想到會在臨門一腳前來這一招,不過很快,身後的人訓練有素的全部抓住並一個一個的注射麻醉劑扔上車。
唯獨這隻棕熊,姜盛走近,拿出一支麻醉劑快准狠的把液體全部推入。
姜恬哭著推姜盛,奈何,這點力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小叔,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快住手,快住手啊,不要傷害它們。」
耳邊滿是嘎嘎叫,姜盛被擾的心煩,把她推向一邊,暫且他還沒想管她。
棕熊撐著清醒的最後一口氣看向姜恬的方向對她說道:「很謝謝你,小鴨子,沒事的,我們至少已經努力逃離過了,就算再被抓回去死掉也無憾,至少去了九泉下也給那些老祖宗有個交代,謝謝你。」
聲音越來越輕,說完最後一句話,它安然閉上眼。
不大的地方,所有動物全部倒地,姜盛指揮著兩個人把熊拖下去,轉眼間,只剩她一個動物。
剩下的這隻鴨子,姜盛眯眼看了看她,蹲下身,拎起,檢查一圈她的身上,獲得兩個東西,他一笑,碾碎扔掉。
把她舉到與他視線齊平的位置,低眼看了看她的編號,「634號,鬧肚子的那個?膽挺大,我是不是就不該把藥給你喝?肚子疼死你,你就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他睨了眼不遠處一個下屬手中拿著的被撬開的鎖和沾上灰塵的細針,轉頭與她對視問道:「你撬的?」
第一次面對小叔這種陰暗的眼神,姜恬害怕的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剩在空中掙扎。
「沒關係,我原諒你撬了我的鎖放出那些金元寶。」姜盛無所謂,招了招手,一人上前,手裡拿著點東西。
他把姜恬放在地上,手下忙活,「既然你喜歡身上攜帶小物件,那物件又被我毀掉了,我賠你一個,你繼續戴著。」
姜恬只覺背後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陣陣刺痛襲來,緊接著一沉,像是背上了什麼東西,姜盛里三圈外三圈牢固的在她身上固定好。
緊接著,姜盛揮了揮手,剩下幾個人帶著等下的動物同他一起走。
走過界線處,她這才明白過來她剛才所處的是什麼地方。
是姜家養鴨場後院假山處的瀑布,一個低矮的瀑布,怪不得那地一進去,滿是潮濕的水蒸氣,假山後面是一片綠化,姜盛把瀑布作為門掩蓋,在地下掏了一個別有洞天的地下木屋,就建在那片樹林的地下。
怪不得,怪不得,那片樹林總是長勢不好,像是要死掉,父親想要砍掉或者重新種植一批,小叔總是阻攔不讓,下面早已掏空了,如果貿然動地表,下面會受到牽連塌陷。
怪不得小叔總是不讓人們靠近假山這邊,更是告訴她不要靠近瀑布的地方,怕她玩水跌進去,根本就不會跌進去,就算跌進去也不會溺水,只會讓人們發現他的秘密。
她不知道小叔這種事情偷偷做了多少年,更不知道他竟然會在母親給她留下的鴨場裡面做這種遭天譴的事。
全部,全部因果循環報應到了她的身上。
噠———
一個小東西掉到地上,滾了幾圈,姜恬翅膀那裡一空,這才發現銘牌掉了出去。
姜盛也看到了,撿起,看到上面刻著的兩個字,瞳孔一縮,看了看左右,裝到兜里,姜恬什麼時候到過這種地方?
餘光一閃,姜恬視線闖進來一個人,身上衣服濕透,頭髮凌亂至極,狼狽不堪。
姜恬張了張嘴,近乎失聲兩個字,「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