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人的情緒首先會反映在眼睛裡,所以我喜歡看人的眼睛,但我從一開始就看不懂你的眼睛,後來我才發現,看你的眉心更容易。」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遠還沒到了要分享情緒的地步,可只要是人,就會傷心難過,抑或是別的什麼負面的情緒,但傅修辭似乎從不表現這樣的一面。
他會疲憊,會沉默,卻從來沒有過不高興的時候。
寧書禾覺得這不正常。
傅修辭沒說話,垂眸捉住她的手腕。
而後,手臂將她一摟,低頭,埋在她頸間,就這麼沉默著,好久都沒出聲。
寧書禾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書禾。」
許久,才聽見他在耳邊喚她一聲,嗓音里裹挾著空虛和冷寂。
「嗯。」她的聲音好像雪漫漫飄落。
傅修辭的手掌默默箍緊她纖細的腰,再次保持著沉默。
寧書禾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
無聲地伸出手臂,將他抱緊。
他似乎嘆了口氣,將半身的力量卸在她身上。
寧書禾喜歡看他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所有的事態發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會因為他偶爾不容商榷的強勢興奮到顫慄。
然而此時此刻,他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額頭輕輕抵在她頸側,緊緊地將她攬進懷裡。
寧書禾一時間卻很難形容此時此刻心臟緊縮的這種感覺,好像他們兩個同時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里,氧氣被猛然抽離。
明明是少見的、最柔軟不過的行為,但她的肋骨卻隱隱發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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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插pter 34 區區請柬上的名字,想必也改得了
良久的沉默, 直至包間外有腳步聲踏踏而過。
她再次試探性地問:「發生什麼事?」
並不意外,他依舊不願回答,耳邊是均勻沉緩的呼吸。他的擁抱比窗外的月色更沉默, 寧書禾的聲音很輕,說出自己的推斷:「是和我有關的事麼?」
話音還未落下,他按在她脊骨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寧書禾這才瞭然。
她確定了那天的結論。
他們的確不是可以分享情緒的關係。
誰也沒想敞開。
過了好久, 傅修辭終於鬆開她, 手指輕輕碰碰她的臉:「我去趟洗手間。」
寧書禾笑了下:「去吧, 我讓人上餐。」
恰兩人份的餐品,搭配著有紅果和焦糖氣息的香檳,兩個人喝到微醺都推了杯, 點到為止。晚飯時聊的話題都很淺, 放鬆不沉重的話題,關於她的畫展,關於她之後三個月在俄羅斯的旅行計劃,關於偶爾會在鄰居家牆邊歇腳的貓。
她希望他心情能夠好些。
吃完飯以後, 傅修辭早早送她回家。
天色已暗,路燈亮起, 明亮的車流極速穿梭、匯聚成線。
車裡開了熱風, 寧書禾看見他的眼鏡上慢慢騰起一層濛濛的霧, 傅修辭眉心蹙起, 有些不耐地把眼鏡摘掉, 拿在手裡。
寧書禾的視線定在他臉上, 而傅修辭顯然是察覺到了, 轉過頭來看她:「怎麼了?」
「三叔。」
傅修辭有些看不清她, 微微眯起眼睛, 讓視線聚焦,嗓音沉悶:「嗯?」
寧書禾伸手,輕輕碰碰他鼻樑上因為戴眼鏡而留下的淺淺凹痕:「你近視多少度?」
傅修辭沒回答,只朝她微微傾身,在離她將近半臂的距離停下:「這裡。」
寧書禾看著他的臉:「什麼?」
傅修辭的目光向下落,掠過她的眼睛、鼻尖,最後停在她的唇上:「在這裡就能完全看清你。」
寧書禾一怔,然後笑了。
傅修辭從儲物格里拿出一塊布,仔細擦乾淨眼鏡,重新戴起。寧書禾餘光瞥見他食指上的銀圈戒指,還有被覆蓋在戒面下的骨節。
有風呼嘯而過。
車內嗡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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