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修辭的這番話里,寧書禾自然能察覺他和傅雲纖之間也存在著某種微妙的危機,她便順勢半真半假地提起,上回周穎來家裡時,對她說起過傅雲霆和傅祈年在公司里有些困境。
「我怕他們被逼急,亂咬人。」她說。
「不會,他們不敢。」
「……為什麼?」
傅修辭對此的態度偏向三緘其口,寧書禾也就不再追問,及時略過了這個話題。
「我沒想瞞著你,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但傅修辭也明白她的想法,柔聲安撫,「葬禮結束後,我回家一一解釋給你好不好?」
「……好。」
哪有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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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
寧書禾抽空和周頌宜見了一面,簡單吃頓午餐,包間裡,寧書禾直白說明周穎那天所說:「嗯。」
「我確實不太清楚,沒聽說,不過我不是有同學在趙律那裡嗎?前陣子趙律確實是一刻不離傅修辭,傅老爺子住院之前,也見過趙律一次。」周頌宜說,「不過你怎麼不乾脆直接去問傅修辭?你們現在不是住在一起嗎?」
「我是打算問的。」寧書禾抿了抿唇,「等葬禮後吧,他最近太忙了,我也忙,懶得想。」
「那怎麼還問我?」
「做個心理準備,總要提前想想後面該怎麼辦。」
周頌宜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臉上表情笑眯眯的:「那你現在是希望他擬了離婚協議,還是希望他沒有?」
寧書禾沉默一下,好似認真考慮後才回答:「前者吧,我希望他是真的想和我離婚。」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還喜歡他?他好像也很喜歡你,難不成……你覺得他在騙你嗎?」
「那倒也不是,他應該不會騙我。」
周頌宜又問:「那你想和他離婚嗎?」
「我不清楚,應該是不想吧……」
「你想他是真的想和你離婚,但你又不想和他離婚。」周頌宜挑眉,笑了一下,「寶貝,你好矛盾。」
「我承認,確實矛盾。」寧書禾笑笑。
「這情況對我來說超綱了。」周頌宜是個直球,理解不了,只托著腮說,「我真幫不上什麼忙,姐們兒只能勸你想想清楚到底想要什麼。」
「其實……我就是想再和他試試……」寧書禾低著頭,把掉落的頭髮壓至耳後,沉默許久,再開口,「一直以來我好像都很被動,被動地等待別人的審判或拯救,但是這次……至少那天在聖彼得堡,在送他去機場的路上,我確定我還是很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想主動爭取一次……」
十分直白的表達。
周頌宜微微向後靠,看清寧書禾緊扣的十指,一時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開口:「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放你走,是真的想和你斷開……」
「如果他是真的想和我分開,那我就回聖彼得堡,至少現在得益於他,我已經不受限於誰,就回去,繼續畫我的畫,種我的花,世界這麼遼闊,何必整天糾結什麼愛不愛的?」寧書禾笑了一下,「可如果他不是……如果他是真的愛我,卻也是真的打算和我離婚,那這就是他想要和我嘗試另一種可能的某種信號,我好像也沒有理由不試試。」
周頌宜一時沒能回應,只默默聽她說完。
寧書禾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至少這次,至少在和他之間的感情問題這件事上,我不想被動地等到一個最差勁的結果,我想為自己爭取,但我也想看看他會做什麼。」
「可你對他之前的做法……」周頌宜說,「你就不怕你們不合適,畢竟感情也不是全部。」
「怕。」寧書禾抿了抿唇,「但就是因為怕不合適,我才說是嘗試,之前我們兩個的關係的確不太正常,我想試試和他以正常的關係相處,無所謂結婚或離婚,無所謂結果……」
只是某種嘗試罷了。
和調色沒什麼太大的分別。
話音落下。
服務生咚咚敲門,得到應允後才進門上菜,忙完後禮貌離開。
房間裡安靜下來,寧書禾再次開口:「我之前問過我母親,為什麼她和我父親離婚再復,感情反而還能比以前更好?明明離婚時鬧得天翻地覆,是因為失去以後才更懂得珍惜嗎?她說不是,她說……她和我父親曾經都以為過來人所堅信的『伴侶之間需要磨合』這句話里那所謂的『磨合』,是要為彼此妥協,為彼此讓步,可他們因為衝動離婚後,她才發現並非如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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