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並沒影響他做康復運動,做到比較複雜的動作時,周尤疼得抽氣,另一隻腳也無意識地亂蹬。
有幾下蹬到了男人的大腿,她沒穿襪子,腳趾頭隔著西裝褲布料碰到男人緊實有力的大腿,很有存在感。
周尤頓感口乾舌燥。
她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望向男人,誰知對方也注視著她。
眼神交匯的瞬間,周尤渾身像穿過電流似的,四肢酥酥麻麻的。
昏暗中,男人的眼眸異常深邃、黑亮,仿佛荊棘森林裡沉睡多年的野獸突然覺醒了。
握著左腳踝的那雙手動作慢慢放緩,最後停滯下來。
周尤乾澀地舔了舔嘴唇,剛想說話就發現面前一道陰影罩過來,一個吻鋪天蓋地地落在嘴唇上。
本以為會淺嘗輒止,沒想到劇情壓根兒不按照她想像的發展,在她準備逃離時,男人掌住她的下巴,一條腿跪在沙發邊緣,弓著腰身毫不避諱地攻城略地。
嘴唇被男人慢慢撬開,唇齒間的碰撞毫無章法,卻仿佛將人高高拋在半空,又重重地摔下來。
心率驟停的失重感油然而生,周尤下意識攥住男人的襯衫,試圖緩解失重帶來的不安。
口腔里蔓延著白桃烏龍的味道,這是周尤新買的佳潔士牙膏。
還在品味那股味道時,握著下巴的那隻手不知移到了後腦勺,周尤隨著男人的動作被迫抬起腦袋。
這個吻變得更深、更凶。
周尤被親得暈暈乎乎,腦子裡卻忍不住想:原來這男人私底下是這麼強勢。
一個長達五分鐘的吻結束後,周尤缺氧到大口喘氣。
她紅著臉,扶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仰頭大口大口地吸氣。
程禮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起身退開半步,理了理身上的褶皺,垂眸看了眼滿臉紅雲的周尤,呼吸還沒回到正常的節奏。
緩了幾個間隙,他大步走進廚房從冰箱裡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後,仰頭咕嚕咕嚕灌了大半。
涼水過了肺,程禮終於冷靜下來。
周尤眼睜睜地看著程禮走進廚房,她眨眨眼,從沙發上慢騰騰地爬起來。
害怕待會碰到了尷尬,周尤穿上拖鞋,拄著拐杖準備離開客廳。
剛走兩步就跟程禮迎面撞上,周尤被迫停住腳步。
程禮見狀,出聲詢問:「要睡了嗎?」
周尤聞言,抬頭掃了眼程禮,只見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好似剛剛那個失去理智、瘋狂掠奪的人不是他。
程禮見周尤不吭聲,主動提及:「今晚——」
沒等程禮說完,周尤急忙打斷他:「意外意外……只是個意外,我知道。」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又是深更半夜……很正常。」
程禮表情明顯比剛才冷了一點,他盯著周尤看了半天,語氣生硬道:「誰跟你是意外?」
周尤蚌埠住,「啊?」
程禮瞧著想要粉飾太平的周尤,神情自若道:「我會對你負責。」
—
回到臥室,周尤躺在床上忍不住搓臉。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程禮要對她負責?
所以,他剛剛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夜色作怪,是真的想要親她?
周尤越想越精神,要不是腳痛,她估計得在床上翻滾幾圈。
不過最終敵不過困意,周尤一頭扎進了夢鄉。
一覺睡醒已經大中午,周尤不敢出去,躺在床上磨蹭。
掙扎兩分鐘後,周尤取下充電的手機,準備刷會視頻再起床。
剛解鎖就彈進幾條未讀信息,周尤顫顫巍巍地點進微信,幾個紅點映入眼帘。
有幾條是朱安發的,還有兩條是程禮發的。周尤不敢看程禮發的信息,猶豫著點進了朱安的對話框——
「你倆昨晚有沒有發生點什麼?」
「人呢,還沒醒??」
「真羨慕你這些自由職業者,不用早起打卡啊。」
「晚上有酒局,恐怕又去不了你那了。晚上讓你家程禮繼續陪你~」
周尤看到最後一句,連忙反駁:「不是我家的,謝謝。」
朱安秒回:「喲,醒了。」
周尤剛想回,對方發來兩條吐槽:「老闆是傻x吧,居然問我工作熱情去哪兒了!還說我沒有年輕人的朝氣!我丫的是來掙窩囊費的,不是來實現理想的!」
「開那麼點工資,指望我做幾個人的活兒,他怎麼不去做夢呢?一年三百五十天,我光吃老闆畫的餅就飽了。」
周尤看完好友的吐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笑完,周尤同仇敵愾地跟罵:「老闆有病!」
朱安:「不說了,開會去了。一天八百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