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剛開始還管束他,後來見無藥可救,大家都忽視他。
也是後來周尤才知道,他父母在浙江開廠,是個十足的富二代。
周尤沒想到他也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林喻?好久不見。」
林喻掃了眼周尤旁邊的程禮,突然問:「你結婚了?」
周尤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見一直沒吭聲的程禮站她身旁說:「對,跟我結的。」
林喻當然認出了程禮,他揚揚眉,故意說:「是嗎?怎麼沒見你戴婚戒。」
周尤心虛地摸了下無名指,她真的搞忘戴了。
程禮瞄了眼周尤的小動作,扣住周尤的肩頭朝林喻說:「我倆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到時候一定邀請你喝杯喜酒。」
不等林喻回答,程禮打斷談話:「抱歉,我倆還有點事兒,下次再聊。」
說完,程禮拉著周尤的手腕錯開林喻不由分說地往大禮堂的方向走。
這是周尤第一次感覺到程禮的占有欲和不容忽視的敵意,她眨眨眼,神情納悶道:「……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開心?」
程禮還是那副死樣子:「有嗎?」
周尤睼了一眼程禮,明顯不相信:「有。」
程禮失笑,大方承認:「有就有吧。」
周尤不解:「為什麼?」
程禮涼嗖嗖道:「看不慣他。」
周尤徹底納悶了,「……你倆有仇啊?」
程禮:「他是不是喜歡過你?」
周尤一臉懵,她瞪大眼,滿臉寫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他那時候喜歡隔壁班的徐嘉麗,就高考畢業晚會那天給你表白的姑娘。之前他還托我給那女生送過情書,我倆就是純粹的同學情誼吧。」
說到這,周尤憋不住抓錯:「你說我!你跟那個徐嘉麗是怎麼回事?」
程禮:「……」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從周尤書包里搜到的那封情書是林喻寫給別人的。
意識到自己吃錯了醋,程禮嘴硬道:「你自己清楚你高中有多張揚。」
周尤:「???」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周尤吸了口氣,不想跟程禮打嘴仗:「……這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記得啊?」
程禮:「……」
要不是今天把誤會解釋清楚,他能記一輩子。
思緒到這,程禮猛然察覺到漏洞,他睨了眼滿臉坦蕩的人,涼嗖嗖地質問:「他轉學那天是不是給你表白過?」
周尤見被拆穿,哈哈笑了兩聲,神情心虛道:「……是有這回事兒,但是我拒絕了。」
「而且我覺得那也不算表白,就是提一嘴。我估計他是因為暗戀失敗想轉移注意力才找的我……」
程禮抓著不放:「你聽聽這話可信嗎?」
周尤咬咬牙,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撒嬌:「哎呀,這都陳年舊事啦,別提了好嗎~」
「再問下去會影響夫妻感情的~」
程禮被她晃得沒了主見,他冷哼一聲,傲嬌道:「下不為例。」
周尤其實想問他跟那個北京姑娘到底怎麼回事,不過話到嘴邊她還是默默咽了回去,她是真的擔心,她要是問出口,他倆的夫妻感情會不會受影響?
索性不遠處就是大禮堂,領導看到程禮,立馬迎著笑容走過來。
程禮也收起剛剛的「幼稚」,變成了大人的模樣,跟校長互相恭維。
周尤在旁邊站了會兒,看著程禮在名利場遊刃有餘的模樣,覺得他真的變了很多。
大概聰明的人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出了社會,依舊能夠很快適應當下的規則。
老校長跟程禮寒暄片刻,忽然將視線轉移到周尤身上,不過他卻沒認出來周尤是誰,見他倆一塊兒過來,老校長試探性地問:「這位是?」
程禮合時宜地牽起周尤的手,同校長介紹:「我妻子周尤,也是一中畢業的,跟我一屆。」
老校長愣了愣,裝出熟稔的態度道:「原來也是校友。你倆瞧著挺登對,祝長長久久~」
周尤尷尬地笑笑,站在那兒有些拘謹。
程禮主動領了向外社交的活兒,將過來打招呼的人照應得服服帖帖。
期間有好幾個校友過來恭喜他倆好事早成,還說辦酒宴的時候一定要邀請。
周尤感覺自己臉都快笑僵了。
好不容易過了寒暄環節,他倆被禮儀小姐安排到大禮堂第二排居中的位置,周尤落座,抬頭看了眼大屏幕才發現程禮給母校捐贈了一百萬作為教育基金。
她扭頭看了看翹著二郎腿靠在座椅里無事發生的程禮,忍不住問:「……你給學校捐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