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漫天訴冤狀一起的,還有流言四起下消失的大宛皇帝——這個時候消失了?!那不是心虛是什麼!
雖然姜穎兩國拒不承認,但大宛靖安侯主事,攜大宛宗親世家與朝臣們詰問姜穎,要求他們交出已經逃跑的假皇帝和他們大宛可憐的九皇子的屍身。
沙場硝煙即將燃起。
雲清曉和應津亭就在山雨欲來風滿樓中,按著當年桑榆晚留下的路線,進入了南姜的某一座深山。
馬車在山裡行進不便,越往裡走越是騎馬也不行了,雲清曉就被應津亭帶著用輕功趕路,外界的陰謀詭計被甩在了山林之外。
他們先是途經了當年桑榆晚親手埋葬了自己親生幼子的地方。那地方長了大片的野草,已經找不到近十九年前被填平的墳塋了。
進山之前,雲清曉特意和應津亭一起去買了上香用的東西,現在對著野草地燒了紙上了香。
確定火苗都熄滅後,雲清曉放下了一個撥浪鼓,然後繼續往裡走,他們看到了雲清曉的生母丹溪的葬身之地。
桑榆晚留下的信中說她把她埋在了一棵長得似菩薩低眉的百年老樹下,來之前雲清曉本來以為可能不太好找,畢竟這形容有些過於虛浮了,但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形容得極為貼切,一目了然。
當年桑榆晚在丹溪的遺體邊灑下了就地取材的花種,既防有野獸出沒侮辱遺體,也是為了後來更好找到地方。那些花種開出了火紅的花,年年敗了又生,此時與低眉老樹一起相映成輝。
雲清曉和應津亭照樣上香燒紙,磕了個頭。
接著他們在附近找到了明日散這種草。
雲清曉說:「我小時候最開始覺得,明日散的『明日』是說我會『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所以很有些不服,賭氣似的故意折騰,想試試多大程度會難受得暈過去。」
應津亭拔著草,確認草根被挖出來:「後來呢?」
「後來我就想開了,我覺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的『明日』也挺好,是目光短淺了點,但我高興就行唄。」雲清曉愉快道。
應津亭輕笑。
拔了些草根後,他們繼續往裡走,然後在一個多時辰後從豁然開朗的林間小道鑽出,看到了百花村——一個僻靜得仿佛沒有人煙的百花村。
雲清曉和應津亭本來是想,借給雲清曉解毒、向百花村借宿幾天,正好觀察一下百花村當前的狀況,他們又要如何應對。
但沒想到走進了村子,好一會兒才在靠近掛有「百花神祠」木匾的屋子外看到幾個年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