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滾燙的熱度讓俞書禮一陣瑟縮。
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魏延發燒了,還是他自己發燒了。
俞書禮心想:一覺醒來,怎麼天塌了,人瘋了……
他吞了吞口水,試圖垂死掙扎:「講道理,魏延,我們倆的關係也不僅僅是普通的兄弟吧?我們不是好哥們嗎?冒死救好哥們什麼的……」
俞書禮梗著脖子還待說什麼,卻被魏延灼熱曖昧的視線打斷。
他這眼神,可不是看好兄弟的眼神。
俞書禮閉了嘴,將手心猛地抽了出來。「反正我不信。」
魏延輕笑了一聲,身體微微後仰,胸有成竹地垂眸看他:「你要我如何證明?」
俞書禮一時失語。
是啊,怎麼證明?
他慢吞吞從床上起身,試圖跨過魏延下去:「我……我回去問問我爹……」
魏延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俞書禮的手腕。
本來橫跨在魏延身前的俞書禮一抖,整個人憑空掉在了魏延腿上,坐了上去。
魏延悶哼了一聲,但是沒有鬆手,反而眸色深了深,握的更緊了。
俞書禮掙了掙,竟然沒有掙開。
他:?
魏延動了動腿,俞書禮就這樣從他大腿滑下去。
如此正面對上魏延似笑非笑的視線,還避之不得,俞書禮一慌,手掌往下一撐,觸感古怪,他往下一看,才發現好像撐在了不該撐的地方。
魏延輕哼一聲,問:「如何?」
俞書禮:……不得不說,還挺大……
不是!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俞書禮尷尬地笑了笑,想要挪下魏延的腿:「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魏延沒回應,只是阻止他從自己的腿上下來,嗓音有些低啞:「我證明給你看。」
俞書禮:「啊?」
魏延將他的身體拉近,另一隻手攬向他的腰。
兩人的呼吸貼近,滾燙的溫度燒到俞書禮的側頰,他整個人燒成了猴屁股。「干……幹嘛?」
「你問我怎麼證明你我早就私定終身了。」魏延道:「我當然要證明給你看。」
他的視線落在俞書禮嫣紅的唇上,然後挪開,微微側過頭,吻在了他的臉頰。
「咔」的一聲脆響。
俞書禮握著手上被他卸下來的床沿橫條,心跳如鼓。
「我……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他一骨碌從魏延身上翻下來,幾乎是手忙腳亂地爬下床,語無倫次道:「哈哈哈……原來早就親過了啊……哈哈哈……也不是很緊張……你的水平很普通嘛……哈哈哈……親……親一下而已……你別緊張……」
魏延看他慌亂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地從他手中把那橫條抽出來,溫柔道:「小心木刺。」
兩人手指一接觸,俞書禮又是一抖。
「你好像……有些敏感……」魏延低低地笑著。
「笑什麼笑?!」俞書禮呲著牙,怒氣沖沖看過來。
「好,不笑了。」魏延攤開手,努力抿住唇。
但月光在這個時候照進來,恰好能讓俞書禮看見他水潤蕩漾的眸子,那眼尾的弧度,分明是在笑的。
「你……」俞書禮羞的厲害,分明被占了便宜,論理他應該一拳轟在魏延的臉上的,但是見他這樣笑意盈盈的樣子,又莫名下不去手。
俞書禮只好提步離開:「我……我走了。」
魏延叫住他,指了指門:「就這麼出去?」他歪在床背上,有些狡黠地看過來:「被人看到的話,我是無所謂,但是小將軍不會害臊嗎?」
深夜來看私定終身的對象什麼的……
俞書禮一咬牙:「不!害!臊!」
「行。」魏延一攤手,想要笑,卻不經意咳嗽了兩聲:「那我沒意見了……」
俞書禮本想一走了之,聽到他咳嗽,又猶豫地回頭。
魏延伏在床邊,黑髮有些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面色。
似乎察覺到了俞書禮回頭,魏延勉強抬頭,笑了笑。
「怎麼?還想陪我?」
俞書禮支支吾吾:「你……你還好麼?」一時間甚至有些心虛,他來了這麼久,只關心自己的失憶問題和兩個人的情感關係,壓根沒關心魏延。
他為了救自己,可是真真正正去了半條命的。
「我無事,你回去吧。」魏延將床簾徹底拉了下來,卻掩不住他悶沉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