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擰了他腰一把,瞪他一眼:「不解風情!這是人家當地的特色,是美好的祝願和祈禱!我養了這麼久,還找大師開過光,它一定可以保佑你從此之後順風順水的!」
「好。」魏延笑:「你都這麼說了,我往後定能高中狀元。」
「那是!」俞書禮驕傲地叉腰:「到時候我逢人就能吹牛,我有個狀元哥哥。」
魏延目光柔和:「嗯,等我高中,到時……」魏延腦中突然一懵……到時要怎樣呢?
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萌芽,他僵硬地看著俞書禮,心跳聲大到無法忽視。
「到時怎麼?」俞書禮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
魏延長呼一口氣,咬著牙惡狠狠道:「到時候把你綁在我府中做苦力!」
俞書禮「切」了一聲,「等你權傾天下,我就是你的大恩人,你不好吃好喝伺候就算了,還要讓我做苦力?你這真是一點都不知恩圖報。」
魏延點頭:「是,我不知好歹。」
俞書禮抬眸看他,看到他眼裡清晰的笑意,這才發現他是在開玩笑。
俞書禮「哼」了一聲,又突然停住,上下打量著魏延:「魏仙卿,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長高了?」
「什麼叫背著你偷偷長高了?」魏延捏了捏他鼓囊囊的臉蛋:「這還要多謝某人投喂,時不時帶著那些犄角旮旯里的美食來同我分享,把我養胖了。」
俞書禮搖頭:「胖沒看出來,高的很明顯。」他嘆了口氣,語氣頗有些遺憾:「怎麼我就沒長高呢?」
「快了,等你及冠,就同我一樣高了。」
「我其實也不是很想長高。」俞書禮坐了下來,手掌撐著下巴,看向魏延:「長高意味著長大,會有很多身不由己。」
魏延敏銳地察覺到他今日的情緒不對,忙問:「怎麼了?」
「父親張羅著給我說親呢。」俞書禮道:「我才多大呀,這就給我安排姑娘了,這京城的姑娘我看著是一個比一個嬌氣,我脾氣又大,說兩句他們就得哭,將來怎麼過到一起去?你說對嗎?」
魏延突然就沉默了。
俞書禮側頭看過來:「魏延?」
「……嗯。」魏延擠出一個笑容。
「你就沒有說親的煩惱嗎?你不是及冠了嗎?」俞書禮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
「沒有。」魏延道:「我家中的情況,你也知道,好姑娘也瞧不上我。況且……我身體不好,說親的多有忌諱,京中優秀的男子這樣多,我又是白身,說媒的也不必浪費時間。」
俞書禮視線掃過他的臉,質疑道:「我不信,真的一個都沒有?你別騙我啊,我要生氣的。」
魏延手指敲了敲他的額頭,見俞書禮還是目光灼灼,一副不信的樣子,方才無奈道:「有,行了吧?」
「那你怎麼想的呢?」俞書禮猛然站起身湊過來,和魏延幾乎臉貼臉。
魏延呼吸一滯,不自覺後退兩步,耳根已經紅了一片。
他支支吾吾道:「我解釋了我母親纏綿病榻,和家中窘況,對方就再也沒有上過門。」
俞書禮「哈哈」笑了兩聲:「這也太勢利了。」
「這也不算勢利,審時度勢,人之常情。」
「我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我便不會因為任何客觀條件放棄他。」俞書禮抿了抿唇:「可惜我壓根沒有喜歡的人,更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
魏延喉結滾了滾,突然開口問:「若是……我是說若是,要你嫁一個窮困潦倒,瞧著沒有任何出路的人,你會答應嗎?」
俞書禮皺了皺眉,表情有些莫名其妙。「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嫁不嫁的。」
魏延眼中一暗,「也是……是我胡說了。」
他垂下眼睛,片刻後咬了咬牙,似乎不甘心,又問:「那……那若是有人窮困潦倒,卻妄圖高攀你,你又待如何?」
俞書禮臉頰有些莫名的發燙,他覺得兩人之間聊這種話題,氣氛有些古怪。「啊……那也要看什麼人吧……我也不是什麼爛好人,總不能劫我富濟她貧吧?」
「他不圖你的錢財,他將來努力賺錢養你。」
俞書禮笑了笑:「要我吃軟飯呀?那可以的。」
魏延點了點頭,靠近他,低聲問:「那我呢?」
他的視線鎖在俞書禮身上,專注認真:「如果……這個人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