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搖了搖頭:「她可是陛下的干侄女兒, 雖然仇萬山墮落了,但如今潯陽侯又開始氣盛,我與她壓根不相識,更別提招惹到她。」
二皇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兒:「那她可不可以是為了別人才對你下手?」
俞書禮點了點頭:「可以……」他又疑惑地道:「可是我問了,她說不是我爹安排來相親的……」
「嘶……沒救了。」二皇子側身扶額。
「她可不可以是愛慕魏延, 所以看你整日和魏延出雙入對, 而對你心生嫉妒?」
俞書禮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啊……你說的對。」
「你這個遲鈍的腦子, 怎麼別的事情上這麼機靈, 一到感情的事情上就木愣愣又畏畏縮縮的?」二皇子道:「江寧很明顯,是把你當成競爭對手了。」
「競爭對手?」俞書禮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用裹成饅頭的手指了指自己:「我嗎?我?」
「嗯。」
「可我是男人誒?」俞書禮感覺離譜:「我一個男人,她也吃醋?」
二皇子瞥他一眼:「誰告訴你男人不能和男人是一對?」
「啊?!」俞書禮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可是男人不能生孩子。」
「砰」又是一個清晰響亮的腦瓜崩,「死封建。」
俞書禮嘟囔:「我可沒有你們家封建。」
「出身非我可選,若由我可定……」二皇子沉默了片刻, 道:「那既是相愛,有沒有後代又如何?」
「嘶……殿下,您可別有這樣危險的想法啊……」俞書禮手忙腳亂爬起來阻止:「陛下不會同意你和男人在一起的。」
二皇子的笑容一滯,他輕咳一聲,將俞書禮推回去躺下:「現在說的是你,和本宮有什麼關係?你別扯開話題!」
俞書禮還想再勸:「殿下啊……」
「閉嘴,聽我說話。」
俞書禮這才撇了撇嘴:「哦。」又嘟囔:「地位高還是了不起……其實和男人也不是不行啊,等殿下自己做皇帝了,想怎麼改制度就怎麼改……」
二皇子皺眉:「你嘟嘟囔囔說什麼呢?!」他掀開車簾看了下:「馬上進宮門了,你記住,第一,你不是為了所謂的救魏延出去的,是去接我,為了救我才意外受傷。第二,江寧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魏延。」
「為什麼?」俞書禮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快,舉起饅頭手發問:「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不能提魏延?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能把江寧的事情告訴魏延?」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二皇子頭疼不已。
俞書禮坐的端正,雙眸露出渴求又好學的眼神,一點都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樣子。
二皇子嘆了口氣:「算了,敗給你了。」
「第一個問題,你笨嗎?如今大好的入仕機會在眼前,不會借勢向陛下邀功?難道想要白身一輩子?你甘心,你父親甘心?有了救我的名頭,在軍營能掛上個名,你藉此才可爬上這青雲梯。本宮現在權力不大,只能為你做到這裡了,後面的,就看你自己了。」
「第二個問題,魏延的性格你還不了解?護短又偏執,知道你受委屈了,還不得找江寧去發瘋?他現在自身難保,何必讓他趟這趟渾水?接下來就是殿試了,容不得他出一點錯。」
俞書禮愣了愣:「第一個問題我知曉了……可……」可第二個問題,說魏延護短又偏執……他是一點沒看出來的。
魏延瞧著挺正直溫和的呀,出身世家的貴公子,就算家道再落魄,都不會折了那根風骨。
俞書禮完全想像不出來魏延發瘋的樣子。
於是,腦子不夠用的俞書禮只能眨巴著眼睛看向二皇子,不想顯得自己很無知,便裝出一副瞭然的樣子:「殿下,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我同魏延太要好了,所以心生不滿,想給他穿小鞋吧?」他蠕動了一下身體,哥倆好地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放心,我輔佐您的真心不會改變的。」
「行了行了……」二皇子也不指望俞書禮能完全聽明白,對他而言,俞書禮能忍著別鬧事,就算幫了他大忙了。
「你就不是這個賽道的,爭取做好你的小將軍,幫本宮把握住兵權是你的首要任務。這事你也別多想了,聽本宮的沒錯。你就好好回府養傷,然後等著封賞。西昭動亂在即,陛下用人之時,就是你騰飛之日。」
二皇子本來也就是給他找點事情做,並沒有指望俞書禮真能逆天爬上位,畢竟太子那邊塞了不少人在軍營,俞書禮沒權沒勢,去了不受欺負就不錯了。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
一月之後,俞書禮的名單出現在了百夫長名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