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猜的果然全對。
連抓到內鬼的人都沒有算錯,幾乎是一環套一環,運籌帷幄。
先前魏延故意讓俞書禮準備車架,讓他優哉游哉地坐上去享福。
丁勝性情刁鑽,見不得這種「關係戶」,被人一挑撥,自然就會去找俞書禮鬧。
俞書禮故意在「魏延裝逼捐錢」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又說有意見可以找他來談。
腦子一根筋的老四本就看魏延不滿,先前還想私下動手替俞書禮「調教」他,一聽俞書禮都這樣說了,自然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其他人都當做玩笑話的一句話,卻讓老四半夜出現在了俞書禮營帳口。
俞書禮憋著笑,聽木統領講解著。
說是老四當時也糾結,甚至在他營帳口斟酌徘徊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了「吳公子」一點,還是進去了。
結果一進門,和另外一個老熟人面面相覷,那人手裡還拿著一本帳本往胸口塞。
老四:?抱歉,走錯了。
他出去一看,不對啊!這就是小將軍的營帳啊!
怎么小將軍不在,張校尉在?!
許久不用的大腦瘋狂思索,半日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天殺的!內鬼就在我身邊!
老四是俞書禮身邊的第四副將,老三英年早逝,他就依舊保留著老四的名字,大家叫慣了,也都懶得改口。
他雖然武藝沒丁勝和鍾年高,但勝在嗓門大,且力氣驚人。
於是一個驚呼,一個手絞,硬生生撲過去把慌亂不已的張校尉的手腕給掰折了……
據說半夜裡嘈雜的很,許多將士都爬起來看熱鬧了。
張校尉哭的比被殺的豬還慘,老四嘴裡不停罵罵咧咧。
丁勝過來後,跟著加入了罵罵咧咧的隊伍。
木統領說完,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小將軍你沒見到。」
俞書禮問:「怎麼不來叫我?」
木統領臉頰一紅:「那個……那個吳公子出來說,將軍累了……」
俞書禮「嘖」了一聲,「他說你們就信!」
「那也沒……」木統領撓了撓頭:「畢竟小將軍你深夜失蹤,大家還是擔心的。我可是去那位吳公子帳中瞧了的,確認了您在睡,怎麼叫都叫不醒,才回去的。」
木統領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打量過來的眼神小心翼翼:「小將軍,你們晚上做了什麼,怎的累成這樣?」
俞書禮咬牙:「他對我下了藥!」
木統領恍然大悟:「啊……」又怪叫了一聲:「哦……」語調陰陽怪氣,「將軍,你不會是下面那個吧?」
「木少陽!」俞書禮氣的踢他:「你他爹的還想不想娶媳婦兒了!腦子裡都是些什麼黃色廢料!」
似乎是欲蓋彌彰,俞書禮直了直脖子:「我當然是上面那個!」
木統領「嘻嘻」一笑,沒有詳細追究,只是接著道:「還是小將軍厲害,剛退完婚呢,下一個已經銜接上了。能說說心得嗎?也教教兄弟,別藏私啊……」
俞書禮扶額:謝邀……退婚那個和這個是同一個。
他從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只能轉頭去尋魏延的影子:「他人呢?」
「剛剛走過去了呀,您沒看到?和老四和老鍾他們在盤問張校尉呢。」
俞書禮皺了皺眉,「什麼時候走過去的?」
「在您說,您是上面那個的時候……」
俞書禮報復似的又踢了木統領的屁股一下:「你他爹的真是好樣的。」
木統領捂住屁股,瞪大眼睛:「小將軍,你可別又看上我啊,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滾。」
*
俞書禮趕到的時候,張校尉低垂著腦袋,因為鬍子拉碴又臉色慘白,顯得尤其頹唐,一副精神遭受了巨大摧殘的樣子。
俞書禮站到魏延身邊,問:「怎麼了?」
魏延對他挑了挑眉,又勾了勾唇。
俞書禮瞪他:「幹嘛,大清晨就發春?」
「小將軍脾氣挺大。」魏延湊到俞書禮的耳邊,低聲問:「是因為沒讓你在上面,所以不高興了嗎?」
「砰。」
「病弱」的魏丞相有幸挨了小將軍今日的第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