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點頭,神情沒有多少變化, 看起來對塔塔爾是真的不在意。「她自己想通了,才是最好的。一面之緣,一見鍾情,本就……」他微微垂眸,髮絲沾在眼睫上:「本就不可能長久。」
俞書禮悶聲不敢說話。
趙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笑道:「當然, 不是在說你同魏延。你們二人能走到今日,除了一見鍾情, 自然也有日久生情。」
俞書禮咂舌, 嘟囔道:「也可能只是某些人單方面的色、情。」
趙闌嘴角抽搐了一下。「有時候我能聽懂你說話,也挺無助的。」
俞書禮啞然,知道這是趙闌又在嫌棄自己了。他連忙改口,轉移話題問:「可是殿下已經一個人這麼久, 當真不考慮找個伴麼?」
本以為二殿下會不屑一顧,然後說自己的心思都放在皇位和百姓上。
結果他的神色卻確實有了一瞬的恍惚。沉默了許久後,趙闌斟酌了一下措辭, 低聲道:「其實……也不算一直都是一個人。」
俞書禮的表情瞬間變得小心翼翼:「那那人……是誰啊?你們為什麼……分開?」
「你見過的。」趙闌嘆了口氣,道:「至於分開,不過是很俗氣的理由,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罷了。……無關緊要了,如今都過去了。」
「等等,我見過?!」俞書禮瞪大了眼睛。
他來回翻自己的記憶,除去毫無印象的三年,他的人員交集其實也不大。
想了片刻,俞書禮艱難地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問:「殿下……你的前任情人,不會是魏延吧?」
二皇子的表情也一言難盡:「季安,我承認,從前對你的缺德一無所知。」
俞書禮對於自己造謠二皇子和魏延的關係雖然感到慚愧,卻也鬆了口氣:「那看起來不是。」
「當然不是!」趙闌額角青筋猛跳。
「殿下沒有想過再將人尋回來嗎?」
「他回來找過我。」趙闌道:「但我拒絕了。」
「終歸是不同路,他本無心軍務政事,卻偏偏要為我走這條路,又是何必?就算他一時間為我妥協了,將來呢?他家中的家人會如何看我?又如何看他?」
俞書禮後知後覺地怪叫了一聲。
他猛地一跺腳:「殿下!我終於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了!」
趙闌總覺得他的嘴裡還能蹦出更離譜的答案,便連忙搶在俞書禮答題之前率先公布答案:「沒錯,是代蒙。」
「是鍾年對吧!」誰料,俞書禮當真是個愛動腦筋且喜歡搶答的小可愛,他的話同時說出。
然後兩人呆滯地大眼瞪小眼。
「代蒙?!」
「鍾年?!」
又是異口同聲的兩聲。
「季安……你真是我祖宗啊……你的回答,怎麼每次都能如此出人意外?」
「不是……殿下,怎麼會是代蒙啊!」俞書禮雙手抱著頭,「誒呦喂,我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門外「篤篤」兩聲,是魏延的聲音。
「殿下,煩請問問季安,可以放我進去了麼?」
趙闌面色不虞地打開門,如釋重負般把俞書禮交還給魏延:「趕緊帶回去吧。」
魏延看著趙闌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倒是也不急著走了。
他一笑,拉住俞書禮的手心,微微勾了勾,低聲問:「又麻煩殿下了嗎?」
俞書禮搖頭:「才沒有!」
他告狀道:「分明是殿下為難到我了!」他也顧不上同魏延繼續鬧脾氣,而是拉了魏延一把,問:「你說,殿下如果從前有過一個舊相好,這人我們認識,那最有可能是誰?」
魏延挑眉:「反正不是你我。」
「誒呀,你猜仔細點。」
魏延勾了勾唇,「猜對有獎勵麼?」
似乎是決心和魏延比個高下,也篤定魏延沒見過代蒙,他一定猜不出,俞書禮咬牙點頭:「有!」
饒是一貫說話文雅的趙闌都忍不住幾乎要爆粗口了,他起身把黏糊的二人推出去,關門送客:「你們夫妻二人的情趣遊戲就不用告知我了。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