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熱鬧的眾人連忙去看魏延的表情,想要確實是否是這樣。
然而魏延的表情格外的平靜,一點都看不出來。
只有俞書禮搖搖頭:「我雖然自己不擅長詩詞歌賦,但我也清楚的很,魏延壓根不是會因為詩詞歌賦而與一人相熟。否則我們大梁那麼多文人墨客,他豈不是朋友一大堆?家中門檻都要被踏斷幾百回。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的,魏延此人悶騷的很,除了上下朝和公務,幾乎不與他人來往。當然,和我來往除外哈。所以,若要他與你熟識來往,必然是你還有什麼過人之處吸引到了他。」
魏延面上不動,但手指卻一動,在俞書禮的手腕划過,報複式地輕輕捏了一下。
俞苗苗側頭看了一眼趙雍,糾纏在一起的手指緊了緊,「魏大人說我……身材好,故而傾慕我。畢竟……畢竟……男人都好色……」
很輕的一句話,炸的四座再次震驚。
許久沒有反應的魏延輕笑了一聲,終於慢吞吞地把視線落到了俞苗苗臉上,然後再次笑了一聲:「就你?」
短短兩個字,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卻傷害性極強。
俞書禮扯了一把魏延的手:「魏延,你不要陰陽怪氣,我們是在就事論事。」
魏延無辜地攤了攤手:「行,你管吧。」然後側頭歪在俞書禮的肩胛上,竟是軟若無骨般,癱在了他的身上。
「俞苗苗……」俞書禮無奈地嘆了口氣:「縱使你……嗯……身材好,那你也不能因為一句身材好,就同他……睡了吧?」
「當日有沒有藥物,或者你是否全程清醒,這個你能說嗎?」
俞苗苗鬆了口氣,仿佛對這個話題倒是早有準備。她縮了縮鼻子,瓮聲瓮氣道:「自然是魏大人對我用強的……」她幽怨瞪了眼魏延,「當日我被騙到那驛站的亭子後,魏大人先是溫聲軟語哄我,見我不願,才強拉著我……」後面的話被她吞回了腹中,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而這個她口中的始作俑者,脖子一歪,在俞書禮肩頭,睡了。
俞書禮咬了咬牙,推人:「魏延,你醒醒!對峙呢!你是潛在的強、奸、犯!」
「沒做過的事情,我有什麼好對峙的?」他勾了勾唇,朝俞書禮眨眼:「這不是指望夫君幫我申冤嘛。」
眾人又「噓」了一聲,似乎是想不到往日裡冷冷冰冰的魏大人在鎮國公面前是這副粘死人的德行,不由得同情地看了眼俞書禮。
又有人開始思忖,這二人的相處模式,似乎俞書禮更像是上面那個……
雖然先前的證據足以說明,魏延頭頂上的污衊都是俞苗苗自己編造的,但眼下如果魏丞相在床上都是下面那個,那他並不會主動強、奸俞苗苗這個女人,更是又添一大鐵證。
俞書禮狠狠掐了一把魏延的腰,這才又看向俞苗苗:「你說,魏延先是溫聲軟語哄你,你說說他都哄你什麼了?」
「不是……這是重點嗎?臭小子!你會不會審案子?你不會就我來!」俞華信忍不住了,走出來敲了俞書禮一個暴栗。
俞書禮莫名其妙挨了揍,鬱悶地摸了摸頭:「不是,我想知道魏延有沒有背著我勾搭別人,怎麼了啊?每次娘審你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審的?你當時敢說個屁嗎?」
俞華信氣的吹鬍子瞪眼。
有了這一出,本來沉寂的氛圍一下子歡脫了起來,大家都喘了口氣,發現竟然是能呼吸的。
下不來台的將軍被將軍夫人一把扯了回去,罵道:「你就安心看著,有你什麼事兒?兒子再傻,都沒你傻,你且安心著吧。」
吳夫人善意一笑,也道:「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既然仙卿相信季安,就由著季安來便是。」
「誒,這臭小子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這種案子讓他審,他高低得審壞咯!」
「無妨的。」老祖母站過來,胸有成竹地一笑:「左右有仙卿兜著底呢。那小子,總是裝的很。他若是沒把握,萬不會是現在這樣無所事事的模樣。」
這一出烏龍過後,趙雍和俞苗苗的表情都十分難看。
趙雍站起來道:「還審不審了?磨磨唧唧的,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今日不得到結果,我們可是不會離開的。」
俞書禮搖頭:「今日不得到結果,我本來也不會放你們離開的。」
趙雍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呀。」俞書禮一攤手。
他最後看了眼趙雍:「你別打岔。」又示意俞苗苗回答他先前的問題:「你說說唄,他怎麼哄的。我聽聽和往日哄我是不是一樣。」
俞苗苗紅了眼,表情僵硬:「如何哄的,那般屈辱齷齪的事情,我早忘了,反正……不是什么正經話。」
俞書禮「啊」了一聲,又擰了魏延一把:「罰你回去對我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