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紛紛面目整肅。「將軍有何吩咐?」
「此處離西昭國都已經不遠,我想進西昭皇宮,需要你們配合。」
幾人面色都是一變。「將軍!西昭滅國雖然是大勢所趨,但如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西昭王不可能不在皇宮設防的。現在想要進宮的話,只能智取……倒不如等我們攻進城。」
俞書禮搖頭:「我想去看看真趙玄是死是活,若是到時候大張旗鼓,恐怕就是本來活的,我們也只能看到死的了。」
丁勝面帶不滿:「那三殿下被擄走,都不知死活多少年了,將軍何必親自冒險?」
「就是。」鍾年也道:「您何必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三殿下,深入敵營?陛下不是都說了,不管那趙玄了。」
俞書禮搖頭:「如今世人皆知,當今西昭王臥薪嘗膽埋伏大梁,幾乎將整個大梁皇室一網打盡,這本就是一件恥辱之事。若是找回了趙玄,能提升不少我們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何況,趙玄本身就是個不穩定因素,誰知道他是不是第二個完顏浚,故意藏拙?二殿下現在皇位尚且不安穩,我不能把這樣一個人放置在外。」
陳黎沉默許久,嘆了口氣:「將軍何必說這麼多?其實你就是需要我幫你弄個暗道,好不動聲色地藏進西昭皇宮唄?」
俞書禮笑了下,眼睛一亮:「你果真有辦法?」
陳黎點點頭:「這大陸上的國家,內里多少地道暗室,我祖父當年都探過,早就寫成了珍本,我從小就拜讀,自然耳熟能詳。」
「我果然沒看錯你!」俞書禮撫手叫好:「魏延說的不錯,果然是得你者得天下啊!」
陳黎臉色稍稍扭曲:「小將軍還是別拿魏丞相說事,我若是幫了你,到時候魏丞相動怒了也必然捨不得動你,到時候估摸就是拿我開刀。」
俞書禮訕笑了一下:「他怎麼會拿你出氣?這是我出的主意……」
「魏丞相提點過了,說是不允許你獨自冒險,我若食言,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俞書禮討好地笑笑:「你就當幫幫我唄。」
「找趙玄這件事,於魏丞相和小將軍說到底都沒有關係,」陳黎一語中的:「若說是為了當今陛下的皇位來的更安穩些的話……憑魏丞相的醋性,難免又要心中多想,到時候事後算帳,小將軍若是能承受住他的怒火,我幫你也無妨。」
「我這叫忠君之事!」話是這麼說,俞書禮卻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後梗了梗脖子,嘴硬道:「他又不會對我怎樣!你幫我就是!」
丁勝和鍾年還待再勸,可是又深知俞書禮不是能勸住的人,便道:「此事若要我們配合,小將軍務必帶上我們。」
陳黎也道:「小將軍務必要承諾,如有異常,一定及時撤退。」
「行行行!」俞書禮欲哭無淚:「現在你們都幫著魏延管著我了,我哪裡有胡鬧的餘地啊?」
「事關小將軍安危和我們的命,還請小將軍務必放在心上。」鍾年感慨:「魏丞相此人,您也知道的,我們就算擺出陛下來,也無法與其抗衡。」
「好!」俞書禮連忙抬手發誓:「我保證不做多餘的事情,若能找到趙玄並順利帶出,自然最好,若是找不到,那我也會自己撤退。」
陳黎畫下了西昭皇宮附近的地道圖,交給俞書禮。
鍾年和丁勝想跟著,卻還是被俞書禮婉拒。
「西昭皇宮侍衛不比大梁差,我一個人尚且可以保證有去有回,若是帶著你們,我們一旦暴露了,很難全身而退。」
丁勝冷哼了一聲:「將軍是當真嫌棄我們本事,還是不想被我們管著?」
俞書禮「嘿嘿」一笑:「總之,我保證,不會出事!魏延到時候找你們算帳,我必賣屁股救你們!」
鍾年輕咳了一聲,掩住臉:「小將軍……」
「好了好了……」陳黎黑沉著一張臉打斷還想繼續的插科打諢的俞書禮:「趁著天色,小將軍早去早回。」
俞書禮沿著陳黎的圖,順利地摸進了西昭建國以來就留存的神秘地道,然後按照西昭宮女的裝飾喬裝打扮了一番,被化妝女官一番鬼斧神工之後,便從一個清雋的男子,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身段曼妙勻稱,走路輕盈優雅的貌美宮女。
俞書禮有些微微奇怪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還是掩下那股女裝的詭異不適感,鬼鬼祟祟從地道進了西昭皇宮。
如今西昭國事在前,宮內一片沉寂,除了一些掃灑宮女和太監外,並無什麼宮妃在外遊逛。
俞書禮摸進膳房,提了個食盒出來,然後裝模作樣往外走。
「站住,往哪裡去?!」巡邏的衛兵突然走上前來,攔住俞書禮。
俞書禮乖巧站住,屈了屈膝蓋行禮。
「問你話呢,你這個時間提著食盒,是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