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氣的無語。
這種時候了,他還能想這些事情。
見了趙玄這副懶散荒唐的樣子,俞書禮根本懶得回答,也懶得再顧及那些禮儀。他看趙玄穿的差不多了,直接走過去,手指幾下把他的穴位點了,防止他亂鬥糾纏。
趙玄臉色一變:「俞書禮,你想幹嘛?!」
他掙了掙,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一時破口大罵起來:「你果然還記著仇!我就說……你哪有這麼好心?定是早晚會想到要報復……」
「我報復你幹嘛?我只是嫌你太聒噪了。」俞書禮白了他一眼 ,將人橫起來,架著就走:「有什麼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趙玄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俞書禮打殺他,心下有些忙莫名其妙。
他是真的心太大了,還是把從前的事情都忘了?
心大也不至於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吧?只能是……忘了。
趙玄心中百轉千回。心道:幸好忘了……
他如今被人點了穴位,倒確實是安分了不少,只是一張嘴皮子還是安靜不下來:「你還敢說你不喜歡男人?」
「你不喜歡男人,見了我的身子何必躲開?如今拖著我走,連我的屁股也要避開。怎麼?不敢碰?」他低笑一聲:「在西昭這麼多年,我什麼沒見過?也不是沒和男人睡過,你不用掩藏。」
「我對殿下的身體沒興趣,只是因為已有家室,才迴避罷了。」俞書禮垂眸看了他一眼:「而我喜歡的人,恰好是男的,僅此而已。」
解釋完,還不待趙玄追問,俞書禮趕忙把人的啞穴也給點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除了臥房外兩個太監糾纏在一起的聲音外,俞書禮又仔細去聽,想要辨別禁衛搜查的方向,好往反方向逃竄。
他帶著人從圍牆翻過,正朝著陰影中跑去,突然眼前火光一亮。
俞書禮的腳步戛然而止。
「呦!這是哪個倒霉蛋,在這個時候跑來偷人皇宮來了?」來人高大壯碩,五官深邃立體,一雙陰冷的眼睛微微眯著,抬手擋住了俞書禮的去路。
他的身後是一群眉眼肅穆的禁衛軍,那個先前被俞書禮忽悠的衛兵赫然在列,此時正怒目看過來,那股被俞書禮欺騙的怒火都恨不得要將人盯穿了。
看來是俞書禮進去太久,那衛兵察覺到不對勁了,帶了大部隊過來。
俞書禮把腋下夾著的趙玄提溜起來放在地上,凝眸看過去,並不說話。
「這人……」領頭的男人視線也跟著轉到了趙玄臉上,仔細認清後,他的臉色一變,獰笑了一聲:「我當是偷了誰,原是偷了這個婊子啊……你也不嫌髒。」
趙玄見了人,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縱使他現在不能動彈,俞書禮也能感覺到他的身子瘋狂想往自己身後縮。
「你是誰?」俞書禮提了一步,擋在了趙玄面前,替他擋住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問我是誰?」那男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突然變臉,惡狠狠地瞪了過來:「你問問他,我是誰?」
俞書禮抿了抿唇,解開了趙玄的穴道。
卻見他突然哆嗦著衝過來,扒住自己的衣衫。
俞書禮幾乎能聽見趙玄牙齒都在發抖的聲音:「帶我走!求你!帶我走!」
俞書禮攙扶住他,寬慰他:「放心,我會帶你走。」
「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
對面的男人一抬手臂,背後的士兵們嚴陣以待,弓箭手從四面八方趴上房檐,泛著銀光的箭矢躍躍欲試,只要一聲令下,俞書禮和趙玄都能被射成篩子。
現在責怪趙玄拖延了太多時間已經沒有了意義。
俞書禮把自己的手臂從趙玄手裡扒拉回來,他淡淡笑了笑,看向對面的男人:「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西昭大皇子完顏齊?」
那男人一挑眉:「還算你有些識貨。」他傲慢地揚了揚下巴:「你並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倒是怎麼猜出來的?」
「西昭二皇子男生女相,無心政事,而你這麼大塊頭,又帶著兵,顯然不是他。西昭三皇子——也就是你們如今的陛下,我見過。所以排除兩個答案,所以你就是——完顏齊。」
「不錯不錯。」對面的男人拍手叫好:「你算是有些頭腦的。」
「可惜,你還是要死在我的手裡!」他揚聲一喊:「弓箭手,給我放箭!這兩個人格殺勿論!」
趙玄聞言,身子猛地跌到了地上,捂著臉哭道:「我們完蛋了!」
俞書禮卻笑了笑,看向對面:「慢著!你不好奇我的身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