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你病成這樣,還跑出來做什麼?!」他咬著牙,將魏延的手拽出來:「你是真不怕死!真要我做鰥夫,是不是?!」
魏延見他為自己緊張,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自責:「是我錯了……」
「錯了,但不改,是不是?」俞書禮瞪他:「你別忙活了,這鐵鏈是玄鐵,牢固的很,幾十頭牛都扯不開的。你趕緊回去!陳黎在暗道接應你吧?別耽誤治療,我再搏一搏,若是實在拿不到解藥,讓陳黎制個□□,來解開鎖,帶我回去。我保證同完顏浚什麼都不會做,更不會愛上他,你放心。」
魏延搖頭,將頭埋在他胸口:「我不走。」
「你還是不信我?」俞書禮聲音涼了下來。
「不是的……」魏延急切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身上的五石散沒解,又被捆了鏈條,他們欺負你,怎麼辦?尤其是那個完顏浚,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萬一趁人之危……」
俞書禮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臉:「我說,丞相大人,趁人之危的究竟是誰?」
見魏延侷促又懊惱地抿唇不語,他接著道:「若是完顏浚敢對我這樣,不是斷腿,也得斷手,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夫君大人。」
魏延聽到「夫君」二字,心中的鬱結已然消散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俞書禮的手:「我再也不敢了。」
俞書禮見他認錯人的真誠,又是因為擔心自己才帶傷而來,也捨不得多批評他,只能撇了撇嘴:「你知道你胡亂揣測的話有多傷人嗎?」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關心則亂。」魏延摟住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既擔心他欺負你,又擔心他待你比我待你好,你會愛上他。我心思狹隘,眼裡容不得人。我同你的緣分本就是我搶來的,我怕啊……季安,失去你,我會活不成的。」
俞書禮不敢不信他的話,只是環住他的腰:「不要總說晦氣話。仙卿,你該相信你自己。」他捧起魏延的臉,直視他的眼睛:「我已然遇見了這般的你,眼裡怎麼還容得別人?若要我不移情別戀,你應當好好保重自己,否則早早把自己折騰壞了身體,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同別人卿卿我我?」
「嗯,我曉得了。我會乖乖治病的。」魏延將頭埋在俞書禮的頭頂,輕輕摩挲:「季安,我好高興。」
「瘋子。都病成這樣了,還高興?!」俞書禮瞪他。
魏延眼睛彎了彎:「可我喜歡你這般哄我。」
俞書禮伸腳瞪他:「慣會甜言蜜語。」鐵鏈來回交纏,魏延終於順著月色,摩挲到了他的腳踝。
俞書禮「嘶」了一聲,躲他:「你可別亂來,我現在尚在五石散藥物作用中,可是飢不擇食的,病患我也不會放過的。」
魏延低笑一聲:「趕巧了,夫君的作用不就是這個麼?你拿我解毒就好。」
俞書禮推他:「你脈象都亂成這樣了,我怕把你做死在床上。」
「我用別的方法幫你,不費力的。」魏延的指腹游離在俞書禮小腿之上,一寸寸起伏向上。
俞書禮還想躲,卻被魏延拽住手上的鐵鏈,再次扯了回來。見俞書禮避無可避,眼光無奈又有些羞意地看過來,魏延的眼眸深了深,揉了揉他被鐵鏈鎖住的手腕,問:「疼嗎?」
俞書禮搖了搖頭:「不疼。尚且還算寬鬆,只是行動上受限制罷了。陳黎應該把老皇帝救走了吧?完顏浚是怕我這剩下的唯一一個人質跑了。」
「原來不疼。」魏延將鐵鏈捏起來,打量了一眼俞書禮的臉色:「若是並無傷害,那綁鐵鏈的主意,倒不失為一絲情趣。」
俞書禮看了眼他危險的視線,總覺得他在想什麼壞事,連忙往後挪了挪:「魏延,我可是正經人,你不要亂來。」
魏延勾了勾唇,仰面過來,在俞書禮臉上落下一吻:「不需要鎮國公勞心勞力,今日奴伺候你。」
「奴……什麼奴……」
「性……」魏延的回答話音未落,被俞書禮一把捂住嘴。
「你別說了!」
俞書禮被他這些話唬的心跳加速,耳根子都通紅一片,他壓根不敢看魏延,更忽視不了自己劇烈的心跳。
思來想去他只能哆嗦著去捂住自己臉,卻發現鏈條被魏延拽在手中,他並不能逃脫一點。
魏延一手捏著鐵鏈,鎖住俞書禮的動作,一手開始扯自己的衣襟,看到俞書禮害羞,臉上不由自主就帶了些似笑非笑的朦朧表情。
衣衫滑落,面前的皮膚肌理雪白,雖然有些各有深淺的傷痕,卻也不傷美感。背後的傷後經過治療本已癒合,但來回拉扯的這功夫,又滲出不少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卻又艷糜非常。
魏延的手臂攀在俞書禮的肩膀上,睫毛輕顫著,慢悠悠道:「鎮國公分明情動,卻不敢承認,可是嫌棄了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