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道:「呵,何必裝模作樣,要殺便殺。」
秦什恨不得掰開他的嘴,伸手捅進他的嗓子眼裡,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烏峋。」魔尊忽然開口道:「既然他什麼都不肯說,那就拔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砍斷四肢送回夜煞。」
「是。」
聞言,秦什的表情比那人還要驚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砍的人是他。
「等等......等等。」秦什想要阻攔,可又不敢公然違背魔尊的話,只好向魔尊求情道:「尊上,小的還有一句話想問一下。」
「嗯。」魔尊點頭許可。
見狀,秦什緩了緩神,問道:「你為什麼要化成我的樣子?真正的謝羽什是不是還在夜煞?」
可那人絲毫沒有回答他的樣子,反而目光徑直鎖定於高座上的魔尊,面容不知為何變得扭曲、眼球也被擠壓了出去,喉嚨里似乎被萬千利刃交錯切割,只勉強擠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眼:「呵呵......總有一天......殺......死......」
話音落地,那人便僵直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被擠壓出來的眼球還在瞪大著眼望著高座之上的魔尊,連烏峋手上的血線也沒了動靜,隨後一同化成灰燼。
這是秦什第二次眼睜睜看著人死在他面前,他的腦海似乎變得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只覺肩膀酸痛,雙腳似乎被重泥壓著無法動彈。
夜裡,秦什忽然驚醒,他猛地坐起,汗水濕透了衣襟,心跳如鼓。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室內,他環顧四周,可床榻上並沒有魔尊的身影。
他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思緒,腦海中卻反覆回放著那驚悚的一幕。
門外,一陣輕而緩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秦什的心猛地一緊,又回想起那晚神秘人朝他房間內放迷煙的場景,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月光下,門扉緩緩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步入室內,是魔尊蒼戮,秦什這才敢放下心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開始信賴魔尊了。
「你醒了?」蒼戮見秦什醒了,便輕聲問道。
秦什似乎還在夢魘中,腦海里想不出任何話來,「尊上。」
「天色還早,繼續睡吧。」蒼戮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此刻的秦什十分想知道一個答案,便鼓起勇氣問道:「尊上,小的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秦什問道:「我究竟是誰?」
過了好一會兒,蒼戮才回道:「秦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失憶前的身份是什麼?」秦什解釋道,他總覺得不對勁,關鍵的點就是為什麼那人要幻化成他的樣子,他只不過是魔尊身邊一個小小近侍而已。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蒼戮道。
秦什:「......」
他怎麼沒想到魔尊也是個摳字眼的人。
驀然間,蒼戮緩緩朝秦什逼近,眼眸深邃複雜,最終化為一縷輕嘆,「秦什,我們認識了很多年,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聽到這話,秦什眼眶一紅,猛地朝身下的小榻重重一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穿越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穿成路人甲。」還未等蒼戮說話,秦什連忙站起拍了拍蒼戮的肩膀,神情激動。
「好兄弟,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從今天起,我們才是真正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只要你一聲令下,兄弟為你兩肋插刀,不過,你千萬不要插兄弟兩刀啊。」
第9章
蒼戮似乎是沒想到秦什是這個反應,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他緩步至一旁桌椅坐下。
見狀,秦什連鞋子都不穿也跟隨著坐在一旁,一手搭在魔尊的肩膀上,道:「好兄弟,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蒼戮眼神向下瞥了一眼,「穿鞋。」
「哎呀,大家都這麼熟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有什麼不能看的。」話是這麼說,秦什還是下意識不敢反駁魔尊的話,只好悻悻地拿起地上的鞋子穿上,「這下可以說了吧。」
蒼戮道:quot秦什,很多事情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說得清的。quot
秦什聞言,瞭然地點點頭,眼神堅定,「我懂,我都懂,來日方長,尊上,您也早點休息。」
說完便三步作兩步回到榻上,薄被一掀一蓋,利落地將自己裹好,眼睛一閉,朝左邊翻個身,只留個後背給室內的魔尊。
並不是秦什生氣了,而是恰恰相反,他怕魔尊生氣了,就不認他這個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