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放了我娘親!」謝挽璃喊道,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婦人的方向傾去,可這樣,架在她脖頸上的長刀便在她的脖頸劃出了幾道血痕。
「璃兒......」
「若是還不願說,那謝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面具男子吩咐道:「殺了,不留活口。」
「是。」
「慢著。」謝挽璃慌了,「你不能殺。」
「哦?為什麼?」面具男子問。
謝挽璃道:「要是你敢傷我娘親,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般若珠。」
「呵......」面具男子笑道:「般若珠可以慢慢找,不知死去的人還能不能活過來?」
說著說著男子臉上的笑意消失,「將她帶走,其他人都殺了。」
聞言,謝挽璃雙目赤紅,她猛然發力,手上的長劍一擰,將身前的黑衣人攔腰斬斷,隨後將娘親身後的黑衣人一腳狠狠踹到石柱之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面具男子手一抬,朱牆之上的弓箭手便朝謝挽璃彎弓射去,箭矢如雨,謝挽璃閉著眼睛,將娘親護在身後,她已經沒有力氣抵抗了。
待她睜開眼之時,只見身前站著一個玄衣身影。
謝挽璃一怔,「謝淺......」
「我來遲了。」
面具男子手中的摺扇輕輕打開,一排銀針飛去,謝淺衣袖一甩,銀針便變了方向朝一旁的石柱而去,手指長的銀針化作細雨沒入石柱。
「又來一個找死的。」面具男子下令道:「殺。」
話音落地,暗處里埋伏的人如同夜色中的巨獸,猛然張開獠牙,一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竄出,瞬間將本就不大的庭院填得逼仄,他們手持長劍,寒光閃爍。
謝淺身形如電,穿梭在刀光劍影之中,圍剿他的黑衣人見近不了他身,便相視朝謝挽璃而去。謝挽璃緊咬牙關,雖已力竭,但她仍奮力揮劍。
圍攻愈發猛烈,謝淺道:「帶夫人先走。」
「我不走......」婦人淚眼婆娑。
「娘親!」
「璃兒,你爹......你爹他......」婦人淚如雨下,聲音哽咽,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挽璃的手微微一顫,手中的長劍仿佛失去了支撐,悄然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淚水,與臉頰上斑駁的血跡交織,緩緩滑落,最終滴落在緊握成拳的手上,帶來一抹刺骨的寒意。
冰涼的觸感喚醒了她的理智,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拉回理智。
眼前的局勢,容不得半點遲疑與軟弱。保護娘親,帶她安全離開,這是她唯一能夠做的。
她拾起長劍,道:「娘親,你還有我,還有小什......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此時,從牆外又飛進來一個身影,謝挽璃眸光微動,下意識將娘親護在身後。
「挽璃,是我。」百里榷將她身後的黑衣人一腳踹走。
「你怎麼......才來。」
謝挽璃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失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先出現的人卻不是他。
「我帶你們走。」百里榷道。
面具男子仿佛看完了一場戲,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旋,周圍蓄勢待發的弓箭手整齊劃一地鬆弛了下來。
「百里榷......」面具男子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你今日所為,不知老莊主可知?」
百里榷聞言,面色一凜,「無論如何,我今天都要帶她離開這裡。」
面具男子道:「你便是要與我為敵?」
「前輩,你想要的東西不在挽璃手裡。」百里榷聲音緩了緩,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在不在不是你說了算。」面具男子冷聲打斷他的言辭。
百里榷輕輕搖頭,道:「既然如此,我和前輩也無話可聊。」
說罷,他身形微動,背後重劍嗡鳴,猛然出鞘,劍尖直指那面具男子,劍光凜冽,氣勢逼人。
「哼......」面具男子冷哼一聲,道:「百里悉真是教出一個好兒子。」
劍拔弩張之際,一支冷箭朝謝挽璃身後射去,百里榷眸光斜睨。
他身形輕盈一轉,隨後一記精準的側踢,那支冷箭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鐺」的一聲,深深嵌入了一旁的屋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