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隻大手便覆上了他的腰間,謝淺輕聲道:「這裡?」
「啊......嗯!」秦什點頭,這下不是也得是了。
說著,謝淺還真給他按揉了起來。
「那便不打擾二位了,估計還有一段路才到。」樓昭含笑道,隨即掀開布簾走了過去。
樓昭出去後,雲船內只剩秦什和謝淺兩人,秦什趕緊岔開話題,問道:「我們要去哪?」
他還記得,那道罡印之上有一道身影,那個人是誰?
「跟著碎影閣的人。」謝淺道:「長生殿沉了,碎影閣之人必會回去復命。」
「那......那些人呢?」
沉默半晌。
謝淺手上的動作一頓,緩聲道:「長生殿沒了,那些人本就活不了多長的時間。」
「這和長生殿有什麼關係?」秦什問。
「那些人是血奴,以血換命,老去的容貌是長生的代價。」謝淺緩緩道:「長生殿沒了,他們體內的血只會成為催命的毒藥。」
「那這些人怎麼爭著搶著去長生殿......」
說沒說完,秦什便已經猜到了答案,長生啊......
他從懷裡取出那一枚令牌,喃喃道:「碎影閣。」
仿佛所有的事情,在冥冥中似乎都和碎影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那碎影閣的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夜盡殘更,天邊初露魚肚白。
幾人跟蹤碎影閣的人來到另一座島上,從高空俯瞰,島嶼的形狀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巨鳥,這座島比風吟島還要大上幾倍。
島上的人很多,秦什幾人跟蹤到一處偌大的院落前停了下來,院落前有人來回把守著。
秦什道:「這麼顯眼,不會有詐吧?」
剛說完,周圍便有人朝他們指指點點,秦什聽不太清,越發覺得是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忽然,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嘴裡嘰里咕嚕說些什麼。
秦什皺著眉頭,問道:「說慢一點,我們聽不懂。」
然而,男子語速未曾變慢,但手上已經開始拽著秦什的衣裳了。
「他......好像讓我們跟他走?」秦什靈機一動,隨即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拉長了嗓音,「我......」
然後又指了指男子,「你......」
說完,手指做了一個走的手勢,「走.....」
年輕男子兩眼一亮,不住地點頭,「呃!」
幾人跟著男子穿過街道,最後來到了一處......客棧。
那年輕男子生怕幾人甩手就走,嘴裡不停地嘰里咕嚕說著話,雙手不停地比劃,感覺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了。
「兄弟不至於,不至於......」秦什連忙打斷了他,正好他們也好打聽一下碎影閣的消息。
客棧內沒有幾個人,可以說冷冷清清也不為過,秦什一下子回想起在風吟島那個滿是噬骨蟻的客棧。
剛踏入門口半步,又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見他想離開,那年輕男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聲音哽咽,嘴裡咕嚕說些什麼。
秦什:「......」
不至於吧,好好好,他住還不行嗎......
樓昭大笑道:「沒想到啊,秦兄你竟然吃這一套。」
說話間,一個秀麗的身影從內堂走了出來,女子臉上還沾著些灰,她沒有柔媚嬌態,她一身布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英氣。
「幾位?」女子臉上懨懨的。
旁邊那年輕男子臉上堆著傻笑,像等著表揚的......小狗。
女子象徵式地摸了摸他的頭,隨即臉上有些不耐煩地看著秦什,「幾位?」
「三。」秦什道。
怪不得這裡沒幾個人,哪個開門做生意的是這種態度啊。
「三間上房是吧。」女子在帳簿上勾勾畫畫了些什麼,「三十兩。」
嗯,門店冷清應該不止是態度問題。
「住不住?不住走人。」女子「啪」地一聲合上帳簿。
「住!」秦什點頭,「姑娘,能方便問幾個問題嗎?」
女子臉上的不耐煩到達了頂點,「不方便,不住就走。」
見她發怒,身旁的年輕男子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縮了縮身子,又緩緩伸出手撫摸著女子的背,嘴裡咕嘰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