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秦什無聲怒罵著。
緊接著, 一股如泉水般的氣息灌入了他乾涸的丹田,霎時間,秦什體內阻滯的筋脈被洶湧的靈力衝撞開來。
可如此一來,痛楚與歡愉同時交織著傳來,秦什緊皺著眉頭,喉間不知所措地發出微弱而斷續的嗚咽。
清涼的夜裡,秦什身後卻沁出了一身薄汗。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恢復了些力氣,於是,他拽著謝淺的衣衫借力穩住身形,旋即嘴唇翕張,趁謝淺愣神之際,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謝淺緩緩放開了他,兩人四目相對著,卻難以忽視他唇角那一抹血跡。
秦什趕緊撇過頭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唇角,臉上轟然湧起一股熱氣,想要斥責的聲音也越說越小,「我......你......你剛才在幹什麼?」
然而,謝淺卻沒有說話。
經過這麼一折騰,秦什腦袋稍微清醒了些,而且,此時的他通體輕盈,體內丹田處靈力充沛,就連周圍飛蟲掠過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這一發現讓他很是驚奇,他忽地抬頭看向謝淺,將方才的彆扭全然拋之腦後,一瞬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原來謝淺只是將靈力傳給他,他方才誤會謝淺了。
秦什手上凝起一股靈力,之前在客棧時還是淡如塵煙的樣子,如今體內靈力充盈,蓄起的靈力已經有了形狀,他緩聲道:「原來是這樣......」
「走!回去,我們回去!」秦什迫不及待要回客棧,他要找王元修問清楚,阿姐和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他剛走了幾步,一隻手又將他拽了回去,謝淺抱住了他,幾乎半個身體搭在他的身上,聲音很輕,「讓我抱一下。」
秦什踉蹌了半步,待他反應過來時又穩住了身體,他沒想到謝淺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忽然壓在他的身上,剛想開口詢問,鼻間忽然嗅到一抹血腥的氣息。
「你怎麼了?」秦什著急問道,他想推開謝淺,看看他身上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但謝淺卻抱住他不肯放手,「我沒事,抱一下就好了......」
秦什自然不信,他的手上下摸著謝淺的背脊,可沒有發現傷口的痕跡,又緩緩移到他的身前......
可就在這時,一陣灼熱的呼吸忽地拂過他的頸側,令他心頭猛地一顫。
秦什沒繼續動了,沉默許久,他嗡聲道:「你不要騙我。」
「不會。」
......
客棧內,店家沐清屏著呼吸,她站在門外,皺著眉頭道:「別給我的客棧惹麻煩。」
只見房間裡,百花宮的幾名白衣女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而樓昭則淡定地坐在一旁喝著茶。
他攤開手,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什麼都沒幹,倒是我辛苦救回來的人,差點就被你店內的客人殺了,掌柜的,你說是誰找誰麻煩?」
「你是南疆五毒教的後人?」沐清後撤了一步,房間內的異香久久未散,她的氣息顯然也是受了影響。
之所以說是後人,是因為南疆的五毒教早已在幾十年前便已經名存實亡了。
從一開始樓昭使出玄針渡厄的施針手法,沐清便已經有所懷疑,眼下,這股獨特的異香,讓沐清想起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從南疆而來。
聞言,樓昭抬眸看向了她,不承認也沒否認。
沐清直言道:「做個交易如何?」
「你說說看。」
「我可以幫你們救出那個人。」沐清意有所指,「不過,你要替我治好他。」
說著,她瞥了一眼身旁。
隨即,一個男子緩緩走進房間,他抓著沐清的手,口齒不清地說著話,「親親......」
樓昭輕輕掃了一眼,還沒把脈便矢口拒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這種情況,並非中毒所致。」
五毒教以毒醫聞名,但到底是失傳了多年,沐清只是碰個運氣罷了。
見樓昭拒絕,她也不強求。
「壬一,回去。」沐清道。
「不過......」樓昭緩緩道:「倒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沐清眼眸微抬,她踏入房間內,道:「開個條件。」
「我要你替我找一個人。」樓昭取出一枚金針,「找到它的主人,燕無珏,年約四十左右。」
聞言,沐清眉頭緊蹙道:「這個人跟你什麼關係?」
「非親非故,無怨無仇......」樓昭道。
但有恨。
沐清問道:「若是他已經死了呢?」
樓昭睫毛抖了一下,良久,他回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沐清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