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鄔閣老輕瞥了一眼,身旁弟子連忙將秦什的三石鏡移到角落裡,只要不是特意尋找下幾乎不會注意到他的行跡。
三石鏡與弟子手中傳送符有關,傳送符若是丟失,那三石鏡便看不到行蹤。
秘境之內,也有三石鏡無法見到的地方,這種地方受陣法所壓制,傳送符也無法起作用。
只不過,這種地方極少,若是不幸踏入,生死便聽天由命了。
秘境內的秦什越發著急,他必須儘快找到謝淺……
另一邊,謝淺走在紫藤縱橫的羅陣中,忽然,一隻魔獸從天而降。
「吼——!」魔猿雙拳捶地,嘶吼聲震裂陣台,裂縫中迸出紫色的魔氣。
然而,魔猿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它的神情一滯,忽然露出了討好般的笑容。
緊接著,魔猿疾速攀爬上藤蔓之上,從藤蔓頂上摘下一株紫紅色的果子。
魔猿手中的果子是百年蔓果,於修士而言,可塑骨凝氣,相當於一枚絕品丹藥。
謝淺並沒有接過魔猿手中的蔓果,他直接轉身離去。
見此,魔猿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來,它連連追了幾步。
但就在此時,一個身影自旁側襲來,鋒利的劍刃直穿魔猿的肩胛。
魔猿躲避不及,霎時間,紫黑的鮮血自它傷口處汩汩流出,血沿著肩臂流下,將它手中的蔓果染黑一片。
謝淺腳步一滯,他轉過頭來,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將重劍從魔猿的身體拔出。
此人,正是龍神山莊少莊主,百里榷。
百里榷從魔猿手中搶走蔓果,嘴角揚起肆意的笑,「不過是一個低階魔獸,雲隱宗何時如此膽小怕事了?」
各宗門之間常會一同外出歷練,只不過能外出歷練的通常是內門弟子。
謝淺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魔猿,眉頭不禁擰緊,但最終還是拂袖離去。
「且慢!」百里榷喊道:「這顆蔓果我可以不要,你告訴我,你們宗門的謝挽璃在哪?」
「不知。」
話音落地,不遠處傳來打鬥聲,待謝淺和百里榷趕到時,只見謝挽璃正和一條三丈長的妖蟲打鬥。
見周圍並無他人躲藏的痕跡,謝淺只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百里榷勾唇一笑,「謝姑娘,我來助你。」
謝挽璃完全足余對付這條妖蟲,見百里榷插手,微蹙著眉頭,分神之際,妖蟲長尾一甩,謝挽璃下彎著腰,足尖輕點著地面步步後退。
百里榷喚出重劍,劍刃在妖蟲長軀劃開一道三寸深的血痕。
妖蟲長聲嘶鳴,它想蠕動逃走,但此時謝挽璃已經飛身而下,手中長劍猛然貫穿了它的身體。
「不愧是掌門親傳弟子,這等修為和反應力,同輩弟子怕是望塵莫及。」
秘境外,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掌門弟子謝挽璃中,連掌門穆朽都不禁多看了幾眼,眼底的欣慰和傲意油然而生。
「聽說十七年前,南陽天降瑞象,龍鳳盤旋不散,而當時恰逢南陽謝家雙生降世……」宗門三長老緩聲道。
「雙生子?」
「正是。」
「那另一人呢?想必也是天資卓絕,這二人可千萬要留在我們雲隱宗啊!」
「另一人……據說天賦遲鈍,不提也罷。」
「啊……啾!」秦什揉了揉鼻子,「誰罵我……」
他茫然地走著,秘境危險重重,他又不敢大喊,每走一段路,他便小聲喊著,但周圍無一人回應,甚至連其他宗門弟子的蹤跡也沒見到。
「這破地方,怎麼找個人這麼難……」秦什拔出佩劍,在旁邊的樹幹上劃出一道痕跡。
忽然,一隻靈兔跳了出來,它蹦跳到秦什腳邊,嘴裡哼唧叫喊著。
秦什後退了幾步,眼神緊緊盯著這隻靈兔,「這不會是什麼妖獸吧?」
靈兔哼唧叫著,突然像受了什麼驚嚇,猛地朝林間逃跑。
秦什神情一滯,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別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跑啊!
他跟著靈兔的方向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路,林中倏然暗了下來,秦什冷靜了下來,那隻靈兔跑的方向不對勁……
他緩緩抬頭,只見林間上方,數百具懸棺掛在虬結的樹枝椏間,每具棺身均纂刻著玄色銘文,只有最中間那具金色的棺槨不同。
秦什踉蹌數步,該死的,他一時大意,竟然闖入了懸棺林。
這些青銅懸棺中並非窮凶極惡之人,恰恰相反,棺中是數千年來隕落的大能屍身。
可這並不意味著,這裡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