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回頭,目光落在金棺旁的喬恙之。
只一剎那,他便倏忽閃現至喬恙之身前,渾身散發著瘮人邪氣的手一把攥住他的脖頸,啞聲道:「打開金棺。」
「放開他!」
謝挽璃剛拔出劍的功夫,光計明便一掌轟在她身上,頓時,她的身體便飛出數丈之外。
在百里榷接住她時,一口血從她嘴角溢了出來。
「你別動。」百里榷將一枚丹藥塞在她嘴裡,他看著懸著的血月,正色道:「他是邪修,若是沒有這輪血月,我們興許還有三分勝算……」
謝挽璃自知不敵,她攥緊了手,微微抬起頭,「血月……」
金棺內,謝淺的身體越發滾燙,他垂下了眼眸,雙手狠掐著掌心保持清醒。
秦什又推又敲,金棺紋絲不動,正欲喊謝淺來幫忙,卻見他在狹窄的棺槨里居然還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在發呆……
「阿淺,幫個忙啊!」秦什推了推他的肩,「我們總不能……」
坐以待斃吧。
餘下的話尚未說完,謝淺忽然抓著他的手,隨即猛地轉身,在他錯愕之際,謝淺整個身體緊緊壓在他的身上。
滾燙的體溫隔著衣裳傳來,秦什面露擔憂,「你……阿淺,你怎麼了……」
謝淺的雙瞳變得赤紅,身體暴戾的欲望襲來,他歪了歪頭,手緩緩移到身下之人的脖頸之中。
他能感知到,身下這個人很弱,弱到不需要一根手指便能殺了他。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鎖骨下微微凸起的淡青血管,隨著胸膛的呼吸起伏……
謝淺緩緩低下了頭,在他的鎖骨下輕輕舔舐了一口。
「謝淺!你大爺的!」秦什大罵一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罵完,秦什才覺不對勁,他借著棺內鎏金的微光,腦袋湊近了些,才看清謝淺雙眸中的殺意。
秦什暗罵道: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此時的謝淺已經是入魔狀態,若他現在這副樣子被其他人看見,那他死定了。
「你……說什麼?」謝淺道。
聲音很輕,可秦什已經感知到濃重的殺意。
「你不認識我了?」秦什小聲道,不敢觸怒他,可語氣還是難掩委屈和失落。
聞言,謝淺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放輕了。
秦什見有用,腦袋靈光一閃,他輕輕拽著謝淺的衣裳,眸光含淚,聲音柔到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是我啊。」
「你是誰?」謝淺緊攥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秦什想抽出手,但力氣不夠他大,他咬著牙道:「我是你爹……的好友。」
「是嗎。」謝淺神情冷了下來,很顯然,眼前這個人是在騙他。
「好吧……我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哥哥。」秦什聲音恢復了正常,「你現在得聽我的話,知道嗎?」
謝淺微側著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他的話。
秦什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你這個樣子,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話落,整個棺槨開始震顫,棺蓋緩緩打開。
秦什腦袋一空,他不能讓秘境外宗門之人看見謝淺這個樣子。
於是,他強行掙脫開謝淺的手,將謝淺懷中的傳送符拿走,勒令道:「離開這裡,我會去找你!」
秦什提前從棺槨里跳了出來,他瞥了一眼邪修光計明,心中大罵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
憑藉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秦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翻滾了幾個身位,與光計明拉開了距離,眸光中瞥見了謝挽璃的身影,他又喜又驚。
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二人的關係,秦什強忍著噁心將髒兮兮的泥土塵屑抹在臉上……
秘境外,一眾弟子屏住了呼吸,待看清是雲隱宗外門弟子時,本來還疑惑此人為何會在金棺中,沒想到他下一刻就在臉上塗抹著什麼。
「他在幹什麼?」
「死到臨頭,發瘋了吧。」
「這人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一個外門弟子,哦,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每月考核墊底那個弟子,名字叫……叫秦什來著。」
「那他敢進入秘境,膽量不小啊。」
……
光計明輕笑一聲,他貪婪地盯著秦什的身體,下一刻便迫不及待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