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交接後,靈寵園內只剩秦什和謝淺二人。
此時,一隻巴掌大的翠竹鼠不知怎地,誤闖入了一頭焚天獅的領地。
毫無疑問,以焚天獅的實力,一隻爪子便能輕易地將翠竹鼠踩死。
然而,翠竹鼠的生命力卻極其頑強,即便已經被焚天獅抓咬得遍體鱗傷,它也沒有放棄逃跑的念頭。
在焚天獅戲謔地玩弄著翠竹鼠的時候,翠竹鼠瞅准了一個機會,猛地一口咬下了焚天獅的趾尖。
焚天獅吃痛,發出一聲怒吼,翠竹鼠則趁機跌跌撞撞地奔逃。可它的傷勢太重了,沒跑多遠,便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秦什蹲下身,將奄奄一息的翠竹鼠撿了起來,手中的靈力毫不吝嗇地朝翠竹鼠體內灌去,低喃道:「真笨……」
和他一樣。
謝淺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道:「它很聰明。」
這隻翠竹鼠並不是誤打誤撞朝著秦什這邊逃跑的,按照常理,它應該朝著竹林的方向跑去,可竹林的方向與它現在逃跑的方向剛好相反。
翠竹鼠生性膽小怕人,對人的氣息極為敏感。
它倒在二人面前,是它能從獅口中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
秦什微微一愣,翠竹鼠尚且可以尋出一線生機,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夜裡,秦什拿出了一隻紙鶴給謝挽璃傳了信。
然而直到三天後都沒有回信。
秦什沒有放棄,又拿出第二隻紙鶴,再次傳信,可依舊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丹峰。
五長老眉間帶著怒意,「他為何會認識宗主的弟子?」
他身前的案幾,正躺著秦什傳給謝挽璃的兩隻紙鶴。
屋內,幾名弟子面面相覷,他們也不知道這二人何時有了交情。
「會不會……這信是假的?」從中劫信的弟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張覽瞥了他一眼,解釋道:「紙鶴傳信是掌門手法。」
一般人要傳信,不會特意想到用紙鶴去傳。
而秦什一個外門弟子,自然不可能和掌門接觸,唯有一種可能,他和謝挽璃早就認識。
「那現在怎麼辦?」那一個弟子有些慌了,此事若是被掌門知道了,他們這些弟子一個都逃不掉。
旁邊一弟子冷聲道:「殺了他。」
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如何處置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五長老指尖輕輕敲打著扶椅,這的確是最簡單的辦法。
殺了,一了百了。
他的目光落在張覽身上,問道:「你有何計策?」
張覽不慌不忙說道:「秦什一死,謝淺便更加難以掌控,弟子以為,要殺,便兩人一起殺。」
五長老猶豫了,畢竟要找一個像謝淺這樣的魔族並不容易。
張覽又道:「弟子還有一計,利用謝淺殺掉秦什,再以謝淺入魔為由,留下嚴加看管……」
五長老聽後,點了點頭,「依你所言。」
「是!」
靈寵園。
秦什手欠,閒著無聊撥弄著靈蝶的薄翼,結果不小心被靈蝶長須上的毛刺刮到手背,頓時,一陣刺癢傳來。
他連忙去小溪邊洗手。
洗著洗著,水面倒映出第二個人影。
秦什反應極快,他朝旁邊連滾了幾圈,隨即迅速跪地起來,目光緊盯著眼前之人。
丹峰弟子,張覽。
……
「謝淺,跟我去見一個人。」張覽敲開謝淺的房門,隨即將一枚玉佩丟給了他。
玉佩底下,刻著一個『謝』字。
謝淺見到秦什之時,只見他整個人蜷縮在密室的角落中,他剛走進去,張覽便將密室的門關緊,並且在密室外布下重重結界。
隨後,張覽放飛了那隻被截胡下來的紙鶴。
按照時間推算,最多不過半個時辰,謝挽璃便能趕到這裡。
謝淺腳步微頓,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他快步走到角落中將秦什扶了起來。
密室內,一種詭異的藥香逐漸蔓延開來。
謝淺立即屏住了呼吸,可這種藥極為特殊,能夠滲入皮膚,很快,他的身體開始發燙,瞳孔變得赤紅,心底嗜血的欲望愈加強烈。
這種藥香,可以激發他體內的魔性。製作這種香的人,對魔族可以算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