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連連搖頭,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師尊,我真心誠意地說過,我已改過自新,我的心中再無絲毫邪念,絕不會再次做出任何傷害師尊之事。」
她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顫抖,卻也飽含誠懇。
「修仙界廣闊無垠,功法秘籍浩如煙海,即便沒有直接的解藥,也定有其他方法能夠解開合歡散之毒。也許過程會更為艱辛,副作用亦可能更為劇烈,」
姬瑤說到這裡,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但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所有解決之道的前提,都是我們還能夠站在這片土地上,呼吸著相同的空氣。」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沉重:「可若是師尊您落入合歡宗那些人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她們會讓師尊承受難以言喻的屈辱,讓活著變成一種無盡的折磨,到時候……」
姬瑤的聲音漸小,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堪的畫面,眼眶不禁泛紅。
到時候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師尊,我想活著,也想師尊活著……」
淚水終於溢出,沿著她臉頰緩緩滑落,讓一旁的沐雲傾看得心頭一緊,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一刻,姬瑤的脆弱與真誠展現得淋漓盡致,讓人心生憐憫。
說她圓滑吧,現在什麼都擺在明面上,說她蠢笨吧,偏生什麼都擺在明面上。
這樣的矛盾,讓沐雲傾感到困惑與無奈。
回想起這段時間姬瑤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從飲食起居到修行輔助,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無可挑剔。
甚至平常雖然會躲在自己身後,但真正危機來臨之時,卻赫然擋在自己身前。
有時她甚至會產生錯覺,覺得眼前的姬瑤依舊是那個純真無邪、對自己無比敬愛的乖徒兒,只是一時之間被合歡宗的手段所迷惑。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體內的合歡散如同一個無形的牢籠,令她的身體異常敏感,時刻在痛苦與欲望的邊緣掙扎,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
自己身受重傷修為不穩,自己壓制合歡散反倒被反噬得更厲害,都是面前這個女人干出來的事情。
現在知道可能拿不到解藥,以她的性格,早就該憤然出手,一劍了結這樁恩怨。
說一句:「妖女,讓你死得這般輕鬆,該是便宜你了。」
可話到嘴邊,卻是:「出去再說,調息吧。」
沐雲傾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開始調養修煉。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修為逐漸恢復到了元嬰中期。
但這種狀態並不穩固,每當修為有所提升,合歡散的反噬之力就愈發強烈,使得她的心情變得煩躁不安。
心裡有些煩躁,抬眸看見姬瑤似是睡過去了,又暗自惱火:本尊這是心軟了嗎?
不可,或許這就是逆徒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