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是最讓我難以釋懷的一點,此次宴會的主辦人竟是宮成珏。她怎會擔此大任?難道是宗主有了禪位之意?」
「但這念頭剛冒出,我又覺得不合理,畢竟宗主才幾百歲,不應有此打算。」姬瑤的眼神里充滿了探究與擔憂。
面對姬瑤的一連串疑問,沐雲傾依舊保持著那份超脫的淡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心中存疑,那就親自去看看。時候不早了,也該出發了。」
姬瑤輕輕點了點頭,正欲轉身準備行裝,門外忽然響起花蔓活潑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師師,我們一起前往中峰參加宴會吧。」
姬瑤心中暗自驚訝,小師姑花蔓怎會在此刻出現,而且沒有陪伴在即將主持宴會的宮成珏身邊?
按理說,宮成珏此刻應該正在中峰忙碌籌備,花蔓的出現實屬意外。
三人一同走出房門,只見花蔓已騎乘在一隻神采奕奕的青鸞之上,見到沐雲傾時,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但當視線轉向姬瑤時,笑容瞬間凝固,化為一抹不悅:「哼,若不是師師必須跟著你才能進入宴會,我才懶得載你呢。」
姬瑤並不與其爭執,而是從容地站到了沐雲傾身旁,以沉默回應著花蔓的小脾氣。
隨著青鸞展翅高飛,三人立於其背,表面看似寂靜無聲,實則花蔓已悄悄利用傳音入密之術對沐雲傾耳語。
「師姐,聽說合歡宗的宗主尚金霏私下與宮成珏有過密談,此後宮成珏便喜形於色,這裡面的事情恐怕不簡單。姬瑤有沒有告訴你些什麼?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布局?」
言畢,花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沐雲傾聞言,輕輕側過頭,眼角餘光掠過姬瑤的側顏,而後方徐徐開口:「此等隱秘之事,想來姬瑤未曾涉獵。我們靜觀其變,方為上策。」
她頓了頓:「只是蔓蔓,你可注意到宮成珏對你似乎別有用心?」
沐雲傾視線定格在花蔓身上那件緋紅如火的衣裳上,那顏色鮮艷而神秘,猶如冥河邊綻放的曼珠沙華。
「冥河離歌,不僅能渡過幽冥之地,還能隔離業火之苦,這等珍貴之物,非大因緣不輕授,宮成珏此舉,怕是心中藏有重大圖謀。」
花蔓聞言,不禁跺了跺腳,臉上浮現出一抹嬌俏的嗔怒:「能有什麼目的嘛?大師姐你真是多慮了,我救過她一命,她自然對我另眼相看。不過說起來,宮成珏和合歡宗里的其她人的確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沐雲傾的睫毛輕輕顫抖,宛如蝴蝶在晨光中振翅欲飛,她轉瞬將視線投向姬瑤。
姬瑤也表現出與合歡宗其餘人不一樣,但是最近對她卻越發的若即若離。
所以這份『不一樣』,是否也是合歡宗那些擅長操縱人心的妖女們的慣用伎倆?
「合歡宗之人最擅長的就是惑人心智,你萬不可掉以輕心。」沐雲傾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與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