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小小的身軀幾乎都是半透明的顏色,在沐雲傾的懷抱中顯得如此脆弱,卻又仿佛是大師姐最為珍貴的寶貝。
破碎的沐雲傾低頭吻了吻孩子額頭,榨乾自己最後一絲靈力,護住了孩子心脈,孩子實在是太弱了。
「大師姐,你怎麼這麼傻……」花蔓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心疼與無奈。
然而,沐雲傾卻沒有回答她,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已耗盡。
她艱難地支起身子半跪,那濕黏的髮絲緊緊地貼在臉上,整個人面色如紙,毫無血色。
「大師姐,筋脈……仙骨……你……你何苦……」
花蔓泣不成聲,沐雲傾如今這樣子,說是支離破碎也不為過,一身修為都廢了,再不閉關,性命都保不住。
沐雲傾卻遙遙望著師尊黎清言,眼神中雖充滿疲憊與蒼碎,卻有著難以動搖的堅定。
她微微挺直了脊樑,儘管身體虛弱不堪,但那股倔強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師尊。」
沐雲傾的聲音微弱卻有力,她努力抬起手,托舉懷中的孩子:「我與孩子度過了雷劫,還請師尊說話算話,給她一條生路。」
黎清言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清冷絕塵的弟子,如今為了一個孩子變得如此狼狽,氣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倘若是天一門、龍霧山弟子的孩兒還都好說,可那姬瑤,合歡宗妖女,若是此次沒死,以後會有無數歡寵!這種妖孽,怎值得你捨棄一身修為,為她留下孩兒!」
「師尊,孩兒沒有錯!孩兒是無辜的,她不應該為我們的過往承擔罪責,還請師尊,放我們一條生路!」
「雲傾,你可知你在做什麼?」黎清言要瘋了:「你是凌霄宗的雲傾仙尊,如今卻為了一個妖女的孩子,置宗門聲譽於不顧,你讓為師如何是好?為師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沐雲傾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卻又透著無比的堅定。
她再次抬了抬手,祈求師尊:「師尊……如今我需要閉關,還請師尊,代為照顧孩子……」
黎清言聞言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抬手將孩子吸到自己懷裡,然後捏了個水訣,清理乾淨孩子身上的污垢,幻化出軟布將孩子包好。
「沐雲傾,你好自為之!」黎清言說完這句話,便決然轉身離去。
寂靜如潮水般瞬間籠罩四周,空氣中似乎還隱隱迴蕩著她那充滿怒意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慄。
花蔓強忍著淚水,輕輕地抱起沐雲傾,回了浮島,小心翼翼地將大師姐安置好:「我去找二師兄來給你調養。」
「不用了,蔓蔓。」沐雲傾艱難地起身,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是被寒霜覆蓋的花朵:「我即可去後山閉關,在此期間,勞煩多照顧孩子。」
「有名字嗎?」花蔓問道:「剛才師尊在我沒好問。而且你把孩子託付給師尊,就不怕她反悔?」
沐雲傾搖頭:「師尊一諾千金,唯有她點頭,孩兒才有活下去的餘地。至於名字,師尊會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