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沙啞,帶著磁性的勾繞性感。
「公子!屬下想現在就侍奉在公子身邊!」
……不要臉的東西!
一向表情寡淡的墨玉瞳孔緊縮,額角爆出青筋,表情也帶了一瞬的猙獰顫抖,卻又強壓著呼吸,急忙觀察著白御卿的一舉一動。
白御卿頓了頓,抬眸看了看正好的天色,天光透白,太陽高懸。
他微微抿了抿薄唇,微微垂眸,表情呆滯凝固幾分。
現在嗎?
他爹送來的男寵這麼狂野嗎?
白御卿怔然看向李肆書那雙深邃松綠的眸子。
目光灼灼,熾烈如酒。
他不由得踉蹌退後一步,一股寒意從背後直達天靈蓋——
補藥靠近我啊死蓋!!!
第14章
白御卿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那雙微垂的漂亮眸子略微凝住,看著門外院落里井然有序巡邏著的那十位高壯男子,冷白的指尖略微蜷縮。
隨後起身,瞥眸看向侍女,侍女心領神會,裊裊起步為他梳發更衣。
墨發在手心裡柔順而漂亮,泛著一種冰涼的觸感,冷白如冠玉的臉也帶上了幾分慵懶的淡。
玉白的狐裘氅披在身上,薄唇微抿,白御卿更完衣,思索了片刻,對墨玉道。
「去尋九哥罷。」
他待不了家裡,聽著窗外男人們的腳步聲,渾身不自在。
也不想去尋獨孤鶴。
獨孤鶴定然拉著他下棋看書,嘴裡可能還暗諷他寵愛那罪奴,今日他實在沒有那個興致下棋看書,再哄他莫要惱怒那罪奴了。
白九,白深羽,白御卿伯父之子,紈絝但卻沒什麼壞心眼,是京城中頗為風流的公子哥。
少年一身藍衣,身長玉立,風度翩翩,含笑的眉眼與白御卿相似幾分,卻沒有他那般出塵的俊氣。
白深羽倒是新奇,收了拜貼出門迎了白御卿,伸手接他出了馬車,手腕上被白御卿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覆蓋,他調笑道。
「十七卿你竟會在冬日外出,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御卿頓了頓,纖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眸中一瞬的無奈複雜,「沒辦法……別提了。」
白深羽挑眉,見他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輕笑一聲,隨著他走入府中,又道,「莫要煩憂,今日也算是熱鬧,堂哥今日帶你好好玩玩——」
「……熱鬧什麼?」
府中還有其他客人在嗎?
白御卿頓了頓,金絲玉靴踩著落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今日應好也來了,那小子前幾日惹了風寒,在家窩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好了些,也便來了……」
白深羽話音未落,白御卿便見院中紅衣少年郎。
應好眉眼烈烈又帶著幾分冷,驕矜貴氣,抱著胸,等著二人。
他大抵是幾分莫名的煩躁,抬眸看了白御卿一眼,「見過世子。」
白御卿頓了頓,點了點頭。
許是看二人氣氛有些凝重,白深羽開始活躍氣氛,他憋著笑拍了拍白御卿的肩膀。
「十七卿我與你說啊……」
「這小子不知從哪裡聽說了京中貴女喜歡黑皮少年,竟大冬日院中曬太陽,結果曬出來個風寒,應好也是到了年紀,思春了哈哈哈哈哈——」
「……閉嘴!」
應好猛然漲紅了,伸手拉住白深羽的衣襟捂住了他的嘴,又看了一眼白御卿,道,「我沒有……我只是——」
他抿唇不說話了,耳尖通紅。
「好了好了我瞎說的。」
白深羽掙脫開他的手,也知令應好丟了面子,令侍女拿來暖爐送到白御卿手中,但還是忍不住嘴賤道。
「應好啊,京中貴女不喜歡黑的,喜歡白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
白深羽拍著應好的肩膀,指尖又指向白御卿正色道,「京中貴女,喜歡這樣的。」
他這堂弟,著實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就許是天神也會為此駐足罷,單是那張漂亮冷白到出塵絕色的臉就能惹得無數京中貴女痴狂,墨發泛著泠泠冷光,眸宛若極北之地終年不散的霧凇。
身長玉立,孤高矜貴。
什麼京中貴女喜歡黑皮的……
想到院落里他爹塞來的十個黑皮大漢,白御卿扯了扯唇角,他現在實在聽不得什麼黑了。
他略微凝眸,手上還拿著暖爐,打斷了話題,「堂哥,好冷,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