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不知下頭是什麼意思,但想來和輕浮掛鉤,所以應好薄唇只淡淡吐了倆字。
「……輕浮。」
白深羽一聽這兩人罵他,又猛猛灌了一大口酒,更委屈了。
「嗚嗚嗚嗚,雁娘啊……我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雁娘……」
雁娘沒有給他什麼機會。
在他連續好幾日去醉仙明月樓點菜又給雁娘送禮時,嬌媚漂亮的女子眯著眸子,悠悠挑著指甲,道。
「白公子可是對雁娘有意?」
「雁娘此生無心情愛,只願開好這醉仙明月樓,賺很多錢,為我家公子好好資助慈幼局的們,妾身對白公子無意,請您趕快回吧。」
拒絕地絲毫沒有餘地。
「雁娘……嗚嗚……」
白深羽哭得稀里嘩啦,又灌著酒「咕嚕咕嚕」吞咽著,惹得白御卿和應好愈發嫌棄。
應好頓了頓,似是猛然想到了什麼,眉宇緊縮,開口道。
「白九,宋三他們不是前些日子逛花樓惹了病嗎?你叫我與……世子來這裡,讓他惹了病症怎麼辦?」
應好見白深羽沒有回答喝得爛醉,低罵了一聲。
「不靠譜的東西。」
他伸手拉住白御卿的手腕便要他拉著往外走,表情也染上惱意。
「走。」
「哎呦哎呦,兩位公子止步啊——」一道嬌媚的嗓音響起,打扮地花枝展招的老鴇急忙攔住二人的腳步。
應好蹙眉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鴇,嗓音沙啞又冷,「別擋道。」
老鴇沒有理會他的冷眼,反而嫵媚輕笑。
「公子誤會,鎏春樓可是京中最貴氣豪華的花樓,自然沒有那些染了病的小倌和娘子,那染了病的宋三公子前些日子也沒在鎏春樓待過,可莫要誤會了我們。」
「管你誤不誤會的,我們要走了。」應好「嘖」了一聲,手緊緊捏著白御卿的手腕。
白御卿垂眸看了看被捏住的手腕,嘗試掙脫了一下見掙脫不開。
身旁的墨玉見了,面無表情伸手一個手刀劈在了應好的手腕上。
「嘶……」
應好吃痛一聲,鬆開了手,狐狸眸瞪了墨玉一眼,「膽大包天的奴——」
「你弄疼公子了。」墨玉嗓音沒有多少情緒。
應好怔然,低頭看了一眼白御卿扭著手腕的動作,略有些彆扭道,「抱,抱歉。」
老鴇看著他們三人,染著蔻丹的指尖又指向爛醉如泥的白深羽,媚眼如絲,不急不慢。
「這位公子在這裡喝了半天了,身旁也不見小廝,這帳如何結呢?兩位結了帳再走吧。」
許是聽到要走二字,喝得爛醉的白深羽猛然踉蹌走過來,一把抱住應好的雙腿,哭喊道。
「不許……走,不許走……是不是兄弟?還是不是好兄弟?!」
他們幾人正在包廂門口,路過的人來來往往,白深羽趴著抱著他的雙腿,讓應好動彈不得,白深羽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著不許走。
「放開我!白九!」
這種丟人的場景讓應好一張俊臉瞬間紅了,他紅著臉訓斥著白深羽,掙扎著他抱著自己腿的雙手。
白御卿卻用折玉扇捂著唇,眸子微彎,喉頭溢出了一絲顫抖的笑意。
讓應好耳尖更紅了。
在應好要更加惱怒之時,白御卿這才收斂了笑意,輕咳一聲,嗓音清潤對著老鴇道,「我們不走了,待他酒醒了再走。」
「如此甚好,幾位公子可要姑娘相伴?」
「不必,再上些糕點便好。」
老鴇笑吟吟地看著白御卿,此前他被應好擋著,如此才見白御卿的正臉——
玉色明月,出塵矜貴。
似是被他容色恍惚一瞬,老鴇略微一怔。
「……妾身在花樓數十年,也少見公子這般的玉人啊。」
老鴇輕笑嘆著,憐惜又遺憾看了看白御卿的俊臉,鳳眸細細打量著白御卿,嘴裡還不住地「嘖嘖」。
那神色,宛若要把他拐了當小倌一般。
那視線看得白御卿渾身毛骨悚然,就在他蹙眉冷臉之時,老鴇突然拿出來一個小匣子,裡面赫然一個小巧的丹藥。
「公子生得俊,妾身好些年沒見過這般出塵的容色了,此處人來人往的都是大人物,糕點茶水裡盡數有春藥,說不定有那強權慣了的,瞧上了公子容色,想要下藥得了公子。」
她悠悠嘆著,「生得好看也是一種罪過,這顆藥可解春藥,妾身可不想有什麼事情鬧大。」
道完便扭著腰身離開了,留下白御卿怔怔看著手裡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