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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茶館牆面上掛著一幅畫,水墨畫飄逸又引人入勝,淡色的筆鋒凌厲與柔和並存,描繪出了一副林中山鳥圖。

樹木茂盛繁榮,飛鳥在林中穿梭,可松樹筆直,遙遙看著,卻像是深色的囚籠,囚了一隻鳥。

一時也分不清,是林中鳥,或是籠中鳥。

白御卿素來是沒有多少無病呻吟的心思,他喜歡話本閒散,讀過的話本子比酸腐文書,之乎者也要多得多。

墨玉和白合雁總會為他送來最新的話本子。

墨玉,已然走了。

白合雁呢?還在京中盼著他歸來。

人生長恨長遺,漂浮在這世間不過身是客,白御卿恍惚看著,又覺得自己像林中鳥,又像籠中之鳥——

「嗨!美人!」

一道清朗又帶著些許怪異的腔調傳來,猛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白御卿怔然轉頭,循聲望去,對上一雙暗色的桃花眸。

面前的少年墨發散著,烏黑的髮絲之間帶著裝飾的銀飾,俊美冷白的臉上滿是笑意,身上的服飾大大咧咧露著腰肢與手臂,暗色與銀色交織——是苗疆的樣式。

「剛剛在那邊看到你……感覺,這位白衣姑娘旁邊的你,還蠻好看的。」

他笑盈盈說著。

白御卿剛剛的模樣著實凸出,指尖捏著茶盞,一雙漂亮的桃花眸似朦朧似新月,冷白如玉,潤色的白衣勾勒身姿,讓他像是……

像是一彎水中朦朧月,風一吹便會泛起粼粼波光,隨之而散。

然後,面前身著怪異的少年雙眸亮了亮,「所以,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還未等白御卿開口回答。

「——滾開。」

兩道低沉的男聲乍然響起又重合。

陸煜行的摸上了少年的肩胛骨,指尖略微發力,雙眸晦暗冰冷,低頭啞聲。

而李肆書則是手上的配劍已然出鞘一分,脊背也繃直。

——面前的少年,剛剛靠近的時候無聲無息,饒是李肆書,也反應了一會兒。

……武功高強,或是另有目的?

李肆書思索著,陸煜行的指尖近乎陷入少年的肩胛骨,渾身散發著低壓與煞氣,「滾……」

話音未落,少年宛若不知痛一般,向前一步掙脫開陸煜行的手。

對上白御卿的雙眸,腔調奇怪又努力清晰說著話。

「你叫滾凱?聽起來好有異域風情……」

「你們中原人的名字真好聽,我叫阿斯諾。」

白御卿沉默了一會兒,剛要打斷他亮晶晶的雙眸之下喚著他「滾凱」的名字,「其實我叫白——」

「你叫什麼?」李肆書向前一步,低頭對上少年的視線。

「……阿斯諾。」

阿斯諾頓了頓,絲毫沒感受到李肆書高大身體的壓迫感以及身後陸煜行無時無刻散發的煞氣,反而眨著雙眸重複了一遍。

「好。」李肆書點了點頭,頗為正色說,「滾開,阿斯諾。」

阿斯諾停頓了一瞬,似乎沒怎麼聽懂,仗著自己少年的身材,從李肆書身旁穿過,宛若兔子一般靈巧。

「所以你不叫滾凱?你叫什麼?美人?」

他繼續亮晶晶地盯著白御卿。

「……白御卿。」

哪怕白御卿不通武藝,看李肆書怔然的模樣以及剛剛阿斯諾轉過來的靈巧模樣,也知道面前的少年……武功怕是比李肆書還要高深幾分。

白御卿略微蹙了蹙眉尖,壓下喉頭翻湧的腥甜,輕聲開口,「有什麼事嗎?這位公子?」

又到了吐血的時候,他硬生生壓下口裡的腥甜道著。

呼吸也有些壓抑。

「沒事啊,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少年話還沒說完,便被幾聲驚呼打斷了話語。

驛站茶館之中一瞬間人聲四起,驚嘆之聲尤其突兀。

「這位姑娘太美了吧……世上竟有此等絕色……」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未曾見過此等絕色的美人。」

「怕是,怕是上京花魁娘子都不如啊……」

人群紛紛感嘆,嗓音之中還帶著些許痴迷。

這邊的喧鬧被沸騰的人聲吸引過去,白御卿的視線向樓口緩緩走出的身影望去。

那女子烏髮紅唇,淡紫色與銀飾交織的衣裙飄逸,一雙略微泛著流光的暗色雙眸冷艷動人,身姿曼妙,步步生蓮。

確實是美人風華,只是看向那雙雙眸的一瞬,近乎要陷進去。

像是一潭深淵沼澤,又盛開著艷麗詭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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