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妃無別的要事再商,那我就先回京兆府了。」梁恆站了起來,眼神依舊平和,藏起他剛剛險些敗露的神色,心裡忽而很是落寞。
趙嘉月點了點頭,可是看著梁恆離開的背影時,一顆心也忽而不舒服起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看梁恆有點可憐?
剛剛梁恆的眼神,好像是落寞的。
可是為何難過呢?
因為葉棠開嗎?
趙嘉月搖了搖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嘀咕起來:「赤道以南,猶如鉤子,便是天蠍。」
她的雙眸警醒的轉了轉。
莫名有點難過了。
「今日沒有說錯什麼話吧!」
天蠍座記仇。
趙嘉月懊惱的開始回想成親這半年,偷穿他的衣服還每次都不洗乾淨就塞回他的柜子里,會不會砍頭啊?
還有什麼錯,是會淪落到誅九族的地步呢?
·
趙嘉月辰時醒來,便偷偷拿出梁恆柜子里的長衫。
真是痛苦的一日啊!
她又要出門打工了。
正對著銅鏡比量著尺寸,窗子突然從外頭打開,一張小少年的臉龐從屋外冒進來,對方的嘴角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阿冒見過太子妃。」
趙嘉月趕忙將手裡的長衫收了起來,一臉慍怒的看向阿冒,「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阿冒是奉太子之命,給太子妃送蘭桂坊的甜茶和小籠包的!」
半個時辰前,阿冒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前去京兆府當差,剛剛進屋就遇見了戾氣很重的梁恆。
梁恆將他訓了一頓,又讓他去排隊買早點。
這蘭桂坊的早點是京城裡有名的難排,阿冒是憑藉太子的名聲,才提前拿到了新鮮出爐的小籠包。
入屋後,阿冒將早點放在桌子上,站在原地等著趙嘉月,一副沒有準備離開的樣子。
趙嘉月看著他的目光盯著自己背過去的手,明白自己準備偷穿梁恆衣裳的事是敗露了,更加沒有好臉色的道:「放下便走吧!」
「太子妃是要出去嗎?」
阿冒一臉期待的看向趙嘉月,自從在匪寨看到趙嘉月徒手制服匪頭,他對趙嘉月滿是崇拜。
往日無能的草包太子妃,在他心中驟然間拔高了好幾個度,他甚至想和趙嘉月學習拳腳功夫。
「沒有。」趙嘉月生怕阿冒年紀小藏不住事,趕忙轉開話題:「那偷書案有結果了嗎?」
「眼下已經變撕書案了!那翻高頭的行為太惡劣了,翰林院剛剛編好的《四庫全書總目》都敢撕……孟大人熬了好幾個通宵,現在眼睛都哭腫了。」
阿冒有聲有色的朝趙嘉月講著,並憂心忡忡的道:「這次鬧得大理寺都介入了,而且請了姜尚書同去一起審理此次的案件。」
「是姜尚書就好。」
趙嘉月低頭笑了笑,滿意的嘀咕著:「這般姜如意肯定會替梁恆說好話。」
「太子妃在說什麼?」
阿冒歪著腦袋好奇的詢問,趙嘉月抬眸時,臉色瞬間變得端莊,「我在想過幾日同太子去見見姜尚書,聽聞他那養在鄉間的長子回京了。」
「什麼?」阿冒瞪大了眼睛,像是吃到了驚天大瓜,很是大聲的道:「姜尚書也有長子在鄉下嗎?」
這京城裡的大官真腐敗啊!
居然不止這李尚書有私生子,原來姜尚書也有?
第13章 打工第十三天
「你在鬼叫些什麼?」趙嘉月一臉慍怒,覺得阿冒就是年輕,開口說話都不懂得遮攔,這要是傳出去,難道很是光彩嗎?
雖然說京城裡已經傳遍了,但是百姓們也不過就是在背地裡偶爾蛐蛐幾句,誰敢擺在檯面上說?
怕是不要命了。
畢竟姜尚書只是私德有虧,並不是做了觸犯律法的事,罪不至死。
阿冒這般大聲的說出來,要是給外頭人得知這消息從太子府里傳出去,怕是會有盆足夠大的屎盆子扣在梁恆的腦袋上。
趙嘉月白了一眼阿冒,警告著對方日後要謹言慎行,「你畢竟是太子身邊的人,你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的。」
「是,太子妃提點的對。」
阿冒點著腦袋,很是恭敬的回應趙嘉月,他的臉色顯著誠懇,讓趙嘉月甚為滿意。
趙嘉月坐在桌旁自顧自的享用早點,看著阿冒依舊站在原地,她抬眸瞥了一眼阿冒,示意他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