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我也沒說我要入內伺候。你……」說話間,他眼神不斷在小宮女,嬤嬤們身上來回,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喜不自勝,
「成了!?」
嬤嬤:「成了,那模樣鐵定是成了!」
兩人都相互依偎了,不可能不成。
李申:「趕緊的,什麼時候的事兒,吩咐小廚房備水了沒?一會子慢了,陛下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對誰有過好臉色,趕緊的,趕緊的……」
幾個小宮婢麵皮子薄,三五成群走開,去吩咐小廚房備水。
不及宮婢走遠,尚不足三丈遠,離小廚房還好些距離,就聽內間傳來楊恭的令,
「備水沐浴!」
略顯不耐的嗓音,有些暗,有些無奈,唯獨沒有歡愉。
李申:這,這麼快……
「嬤嬤,這,這……陛下,陛下,」李申見慣風浪之人,嘴角不利索,「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好?」
嬤嬤許久才找到自己的嗓子:「這……要不,補補……娘娘還小,該當來得及……」
李申又想到適才楊恭嗓音中的無奈,不確定道:「嬤嬤,莫不如再等等,這……我聽老人們說,像是有個俗語,」不對,不是俗語,該是什麼來著,李申半晌沒想明白,「有這麼個……這麼個……
從來沒用過的物件吧,頭次用起來,一般都不如何趁手。
嬤嬤,是不是有這麼個理兒。」
嬤嬤驚恐萬分:……她是不是趕明兒就要沒了!今天見到的,聽到的,都是些什麼。
李申也覺自己說多了,連忙找補,「嬤嬤,我就是個沒根的東西,當然不明白這些。說的都是笑話,嬤嬤切莫在意。」
嬤嬤:我還是死了吧!
這夜,正陽宮傳了兩次水,相隔不久,加之面色醉紅的宮婢、左相親自佐證陛下的去向,開枝散葉,一時之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坐不住的,都坐不住了。
及至十月十六,秋獵這日,劉三娘終於捨得帶上她的利器——
一個妙齡姑娘,和當初陛下的未婚妻,足足五分相似。
第18章 情敵啊情敵
大鄴的秋獵,在清泉宮以北的北苑。宮妃朝臣,一貫在清泉宮小住,每日開獵,浩浩蕩蕩的隊伍朝北苑而去,迎著霞光,伴著晨露,很是壯觀。眼下的清泉宮,殿宇林立,巍峨雄偉,女眷們由宮婢引路,前往自家院落。
來來往往的人群,間或一二車馬,如此混亂的境況之下,從福王女眷隊伍中走來一個女子。
她年約十六七,一身素白衣衫,縹緲纖細,好似神妃仙子落入凡塵。只見她下得馬車,緩緩伸出手,由小丫鬟攙扶走遠。還未瞧見她面龐,已然有諸多人屏氣凝神,怕一個大喘氣,嚇壞了她。
這娘子未行出去幾步,逢一陣風襲來,吹開她圍帽,露出半張面龐。
清麗婉約,水中芙蕖。
登時有人看得傻眼,有人低聲議論。小娘子整理圍帽,一切不曾發生一般走遠。
及至小娘子背影消失在人群,方有一個年長的武將說道:「這人,這人,像是見過。」
武將夫人一把拽過自家夫君,「不就是長得像那柳家五娘子麼,都多少年的事兒了,還有人記得。這天啊,怕是不太平。」
……
從京都皇城到清泉宮,二十餘里,一路上舟車勞頓,是以今日並未行獵,不過是各自修整,晚間於高台歡慶。
福王光明正大帶一個小娘子前來,本無甚多餘議論,可偏生這小娘子生得和陛下此前的未婚妻,柳五娘子,極為相似。這等緋聞軼事片刻之間傳遍清泉宮。
崔冬梅歪坐在長椅上,聽著香香打聽來的消息,「有多像?」
「足足五分像。」香香著急,盼望崔冬梅拿出法子來。
崔冬梅略略思索,「不過是五分,你當陛下眼瞎麼,他能不知道柳五娘子早沒了,而今見到之人再相貌相似,也不過是個贗品。」
香香扶額嘆氣,「我的娘娘,您就不能上點心。您知道這是太子妃的把戲,您還由著她這麼胡來。」
抬手安撫香香,崔冬梅緩緩道:「這小娘子大庭廣眾從福王馬車中出來,劉三娘敢走這步棋,必然是想和她撇開關係。東宮和福王沆瀣一氣。這事兒,咱們不能去得太早,省的好戲還沒開場,陛下沒瞧見,也不能去得太晚,一切塵埃落定,豈不是便宜了她們。不能著急,不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