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梳本在柜子里找鑰匙,看見孟媽將要癱倒在地,連忙扔掉手裡的東西,撲上前來,將她扶穩。
「快、快,我要回裡屋。」孟媽躺在蕭自梳懷裡,用手拍打著他的肩膀,語氣急切中帶著恐懼。
「孟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門外的屈同塵看見這一幕,雙目發憷,原本哭紅的雙眼更加可怖駭人,他瞪大眼眶,嘴巴張開,站在寒風裡,一動不動。
回過神來,他猛吸一口氣,不顧乘霧的舒服,大步流星奔向門口,和孟媽面面相覷。
孟媽來不及回到裡屋,迎上了屈同塵的目光,淚水流淌,淹沒了臉上所有的溝壑。
屈同塵感覺時間變慢了,自己的喘息聲被放大,想要昏厥過去。他不可置信般的歪過頭看向扶著孟媽的男子,蕭自梳。
蕭自梳緊緊抱著孟媽,不知發生了什麼,雙目失神,一臉無措。他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外的人,也傻了眼。
「哥哥?是你嗎?」
一語道破。
孟媽開始放聲大哭,伸出雙手想要摸屈同塵的臉,卻不敢上前,只停在空中。
屈同塵歪過臉,狠狠咬住嘴唇,淚水像春天破冰的河,停不下來。
聽見蕭自梳叫屈同塵哥哥,二人看向對方,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
衡觀將乘霧收回,屈同塵一下子癱軟了身子,從寒風裡搖搖欲墜。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目光裡帶著仇恨,像有一團燃燒了許久的火,從不熄滅,一直燃著燃著,遇到一團大風,呼的燃的更加旺盛。
「兒啊,是你嗎,母親很想你。」孟媽嗚嗚咽咽,一邊啜泣一邊說道。
屈同塵好像很厭惡一般,不去看孟媽和蕭自梳。
裴展在一邊干著急,三個人都哭成淚人,這局面真是讓人看了頭疼。
蕭自梳抽了抽鼻子,對著屈同塵道:「哥,進來吧,媽一直惦念著你呢。」
裴展拍了拍屈同塵的肩膀,小聲說:「好了,快進來吧。」
蕭自梳將孟媽扶進屋裡,又出來迎屈同塵,真算得上生拉硬拽。一邊拉一邊哭道:「哥,求你了,快進來吧,母親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屈同塵在石墓里跟衡觀打鬥已經元氣大傷,哀嚎了一路更是精疲力盡,耐不住蕭自梳的拉扯,最終進了屋。
「裴弟、衡兄,這裡有茶,不用客氣。」蕭自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句話幾乎是單蹦出來的。
裴展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