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堂主幼時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先堂主不在了,他就搬出來了,一直空著,誰也不讓踏進,想必你們一定是堂主心尖尖上的人。」
屈同塵雙手交叉,很是不屑,道:「什麼啊,湊巧了吧。」
裴展看了一眼屈同塵,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屈同塵道:「看什麼,我又沒說錯。」
見藥師進來了,莫南婆婆道:「老奴先行告退。」
這藥師甚是年輕,走起路來風度翩翩,手拿藥箱走了過來。
「在下名尚淹留,敢問是哪位有傷在身?」
屈同塵打量一番道:「我。」
尚淹留讓屈同塵在床榻邊坐好,翻開藥箱,取出一根銀針,將銀針反覆在火上灼燒。
裴展站在一旁,讓屈同塵不要緊張,自己心裡卻隱隱害怕,看樣子,屈同塵要遭扎針了……而且,這針又粗又長。
尚淹留掀開屈同塵的袖口和衣領,發現肌膚已經發青,像纏繞的根脈長在人身上。
「這毒很棘手,我只能延緩它發作的時間,卻不能根治。」尚淹留的臉上籠罩一絲惆悵。
「屈兄別擔心,能延緩也是好的。」
尚淹留將燒的發紅的銀針插進一個藥瓶,等再取出時針尖上已經裹滿了棕色液體,他將銀針插進屈同塵的肩部,黑色的血水噴涌而出。
屈同塵的身體微微發顫,額上的汗珠沿著皺起的皮膚紋落下,等銀針拔出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尚淹留道:「這些瘀血已經浸滿毒素,現在已經排出大多,後續可能會感覺好些,我明日再過來。」
裴展見尚淹留起身離開,幫著收拾藥箱。二人的手撞在一起,裝著不同銀針的木匣被打翻,其中一根銀針在滑落的瞬間刺傷了裴展的手,冒出一顆小小的血珠。
可能是剛飲食了深山竹瀝的緣故,體內的氣血正不斷翻湧,並未感覺到疼痛。
「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我來就行。」
裴展無奈的扶額,早知道就不幫忙了,他站在一旁欲哭無淚。
尚淹留走後,屋內只剩裴展和屈同塵二人。
二人面面相覷,屈同塵了一下領口。
「屈兄你就在這間房裡吧,我去對面那間,你要是感到不舒服了就去叫我。」說完,感覺手上一陣瘙癢,低頭一看,那顆小小的血珠已經順著指尖悄悄滑落下來了。
裴展這才明白,是剛才不小心打翻銀針匣子導致的,好在傷口不大。
「你沒事吧,裴展。」屈同塵問道。
裴展感覺他的聲音越來越遠。
「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屈同塵嚇了一跳,忙從床榻上下來,將裴展拖起身,搖晃著他的肩膀:「喂!裴展!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喂!聽得見嗎?」